韦省又惊又喜,叫道:“周公子,你也没死!”
周苍道:“那有这么容易就死。”
“真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相遇,并且你又救了我!呜呜呜呜……”韦省一个大男人,竟然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韦省一个浑人,却也是个性情中人,没有一截花花肠子,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为他感恩戴德。
“瞧你这猫样,快把眼泪收起来,不然要让我朋友见笑了。”
周苍招了招手,胡枫与王诗冲从侧房里走了出来。
噢,丢人了吧。
看见还有别人,韦省连忙擦干眼泪,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周苍给他们介绍完,对韦省道:“韦少爷,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这几天抽个时间来南阳客栈,咱们到时再详谈。”
“我也跟你们走。”韦省道。
周苍摇头道:“先别,听我安排。”
韦省也不废话,点头应承。
……
“八七一,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观鸟楼三楼,一个矮小干瘪的老道,似刀的双眼在房间各个角落一寸一寸搜寻,最后落在韦省脸上。
韦省迷茫,惊恐,好像仍未从眼前血腥一幕走出来,“回韦师兄,我听到三大师兄的怒吼,便急急冲上楼,只见苗师兄与玉师姐已经倒在地上,三大师兄也伤得不轻,神情呆滞,见了我只是说,‘我杀了他们,我杀了他们’,还未等我回过神来,三大师兄突然发了狂似的提起铜杖往自己脑袋砸下……”
“三大和尚既然畏罪自杀,他为什么死不瞑目?”一个契丹人打扮的粗豪汉子问。
韦省摇头,“我不知道。”
“还有,三大和尚头上的伤为什么在后脑勺?”
韦省迷怔好一会,道:“可能是三大和尚怕砸不死自己,他低垂着脑袋砸的自己。”
“胡说!”契丹汉子怒斥。
韦省连忙直起胸膛道:“师弟亲眼所见,绝无半句假话胡话。”
“既然亲眼所见,那你为什么要想这么久?”
“我在想三大和尚低垂脑袋砸自己的原因。”韦省这次回答甚快,被逼急了,谎话脱口而出。
那姓韦的老道士说道:“箫师弟,别吓着这位新来的师弟,难不成是他杀三大和尚不成?”
姓箫的汉子道:“哼,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只是他似乎隐瞒着什么。”
韦老道挥了挥手,“是真是假,柳如风呢,把她叫来印证一下。”
等了片刻,一人急匆匆跑上楼回禀:“韦师兄,没找着柳如风。”
箫姓汉子骂道:“臭婊子逃了,逃了也好,省得她整天在庄内勾引这个挑逗那个,大肆拉帮结派,搞得兄弟们明争暗斗,庄内一片乌烟瘴气。”
韦老道点点头道:“现在好了,庄内的两朵鲜花一死一逃,大伙儿也没什么好争的,以后大伙儿更需精诚团结,为咱师父尽犬马之劳。”最后一句话声音明显加大。
众人听了齐声道:“是!”
老道很满意,三大和尚未死前,他那里有这号召力?
在老道授意下,有人把一种红色粉末撒在三具尸体伤口上,不出片刻,三具尸体连皮肉带骨头都化成一滩散发着浓烈腐臭气息的黄色液体。
各人扛着大包小包,赶着四辆满载宝物的马车,兴高采烈踏上回程。
盘龙山庄来时三十八人,回时三十四人,除了箫姓汉子及几个惦记着两位娇娘美色的家伙,没有人把这数字放在心上。
……
叩叩叩,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