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寒光闪动,待光芒闪过,周苍发现,韦省胸前多了一把剑,一把只见剑柄不见剑身的剑。
惊呼声这才响起,谁也看不清这柄剑到底怎么刺入韦省胸膛,先前也没谁注意到老者身上带剑,仿佛凭空变出来的。
老者转身走回丁谓身后,众官兵惊骇下都不自觉让开一条道。
周苍心中剧震,怔在当地,这被盘西山称作吴六侠的老者,武功之高已达匪夷所思地步,高得令他没有生出一丝为韦省报仇的念头,更别提去拦截。
他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居然令得丁谓杀人灭口,他没想过扳倒丁谓,如此一来与丁谓的鸿沟,总算是抹平了。
再看韦省与盘西山,两人被长剑贯体而过,穿在一起,尽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身上莫名其妙便多了一柄剑。
其实,以盘西山的武功应能躲开这一剑,糟就糟在他太信任丁谓,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丁老哥会杀他。
“哐啷”一声,盘西山手一松,软剑落地,接着摇摇晃晃退后几步,鲜血自他左胸喷涌而出,洒了一地。
“你……你……好狠……”盘西山拼尽全力抬手想指向丁谓,终不能如愿,力竭而倒。
丁娇眼见盘西山倒下,叫一声:“干爹。”抬脚便奔,丁谓一把抓着她手,“莫去。”丁娇狠狠一甩手挣脱,跑过去扑在盘西山尸体上痛哭:“干爹,干爹!你别丢下娇儿啊!留下我一人怎么办?”盘西山双眼睁得圆圆,如很多他死去的弟子一般,无法瞑目。
事情发生得太快,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怔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都知丁谓杀人灭口,却无一人敢吱声。
盘西山倒下了,韦省却仍直挺挺站着,双眼比先前更迷茫了,如罩一层烟雾。周苍无比诧异,朝他叫了声,“韦兄弟,你……你感觉怎样?”
韦省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剑,摇摇头:“感觉很糟。”
“痛吗?”
“痛。”
“有多痛?”
“很痛。”
这回连周苍也开始迷糊了,韦省这是怎么了,他死了还是没死?死人怎么会讲话?
李大夫走过来低声道:“公子,这一剑应是避开了他心脏与肺叶,就如刚才周少夫人刺你的那一剑。”
周苍有些恍然,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吩咐李大夫带韦省下去治疗。
忽然之间,厅门处有人尖声唱诺:“这里人好齐,挺热闹啊!”
众人转头,只见四人走将进厅,京城来的一班官僚,都认得为首那人,纷纷上前打招呼。
周苍暗暗叫苦,今日不太吉利,只恨出门没看黄历,转头就想找地方躲藏。
“周公子,怎地见了老夫就要躲?”
周苍无奈,只好拱了摸手,“小侄拜见卢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