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惊道:“难道范都督是北斗派的门人?”长乐散人缓缓道:“不错,范都督运使的内力,正便是北斗派嫡传内功心法‘混元七星北斗神功’,神功心法已然修炼至第七重,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应该便是七子当中的老末。”
熊二道:“不会范都督就是北斗七子当中老七范摇光吧?”
北斗七子分别是老大秦天枢,老二钟天璇,老三卫天玑,老四宋天权,老五冯玉衡,老六吴开阳,老七范摇光,除了傻苍,就连邓涛和李晴柔都听过他们的大名,除老三卫天玑被光复教教主胡定中害死外,其余六子尚在人世。
难怪他武功如此深不可测,原来竟然是闻名天下北斗七子之一。
傻苍喃喃说道:“老七的武功已然如此了得,那么他的六个师兄武功不是更加高强么,我们怎么斗得过他师兄弟七人?”
熊二武功虽平庸寻常,但对江湖轶事知道却是不少,笑了一笑道:“傻苍,这个你倒不必忧虑,先不说老三卫天玑已死,就说那二师兄钟天璇,此刻已无甚威胁,他比你更加惨上一百倍,一身精深无比的内力说没就没,早变成废人一个。”傻苍惊道:“难道钟天……天璇他也中了和我一样的毒?”
熊二道:“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练功岔气所导致,嘿嘿,他不但内功全无,连双眼也瞎掉,实是不足为患。”
傻苍道:“嗯嗯,老二老三虽然已无威胁,但他还有老大、老四、老五、老六相帮,随便那一个都能令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熊二眼见傻苍、邓涛、李晴柔三人眼光都看着自己寻求答案,心下十分得意,便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哎,口有点干。”傻苍会意,立即端了一杯热茶给他。
熊二喝一口茶,润一润嗓子,说道:“二十年前,黄山北斗派发生内乱,具体情形不得而知,你也知老哥我常年生活在海外,这些武林中的惊天大事,能听闻到就不错。”
邓涛道:“对,对,然后呢?”熊二道:“自内乱后,老二钟天璇、老五吴开阳、老七范摇光与老大秦天枢、老四宋天权、老五冯玉衡公开决裂,下山离开,听说这一场内乱呀,双方势成水火,已结下极深的梁子,两帮人不但老死不相来往,更是一见面就要拼过你死我活的。”
李晴柔道:“听熊二哥这么说,敌人是少了一大半,可是怎么讲他还有六师哥相帮呀。”
熊二笑了一笑道:“吴开阳与范摇光都是败军之将,他们下山之后已无颜面行走江湖,各自隐居,你瞧范摇光不就是退出江湖专心仕途了吗,如不是发生眼前这事,江湖上谁人会留意是他?退一步讲,就算两师兄弟还有联系,吴开阳也一定看不惯师弟栽赃嫁祸的无耻行径,毕竟北斗派也算名门正派,门下弟子不可能个个都是奸邪小人,不然周紫龙该被狠狠打屁股。”
李晴柔问:“周紫龙是谁,又为什么要打他屁股?”
长乐散人这时突然说道:“胡闹,胡闹,熊二小子,你怎能对周老爷子不敬?”熊二连忙道:“是,是,小的大胆放肆,目无尊长,下不为例。”熊二自在岸上定居下来,火爆脾气已是收敛许多,更且对长乐散人的武功见识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被长乐散人训戒,心中无丝毫不满之意。
长乐散人缓缓道:“周老爷子是北斗派的创派师祖,武功天下第一,是本散人最尊敬佩服的高人。”说这句话,脸上、眼光都流露出崇敬之色。
四人虽不清楚周紫龙事迹为人,但看得长乐散人如此虔诚,心中也不自禁对他产生高山仰止之感。
傻苍道:“周老前辈既能开山立派,一手创立天下闻名的北斗派,他老人家一定是个光明磊落、疾恶如仇的侠士。”熊二接口道:“不错,所以我说周老前辈眼光不会那么差,收门徒时必定会考察过每一位弟子的德行品性,七个弟子一人走漏眼那不算什么,如果其中有两人是无耻卑鄙之辈,那么他的眼光也未免……未免……那个,那个,嗯。”看着长乐散人的眼光射将过来,已到口唇边的“太差”两字,终于吐不出来。
长乐散人长叹一口气,道:“我们作为后辈,不该对前人评东评西的妄加评论。”邓涛等四人齐声应道:“是。”
长乐散人道:“傻苍,范摇光师兄弟虽然会使封气断脉点穴手法,但他们连其中缺陷也未能解决,对其中的原理必然不甚清楚,于你丹田缺失毛病帮助不大,要想治愈之,最重要的是找回你本身,才能顺势抽蚕剥丝,逐一厘清前因后果,找到你的病灶所在,对症下药。”
傻苍道:“是。”
长乐散人目光在傻苍与邓涛两人脸上来回打转,好一会儿才道:“涛儿,那范摇光武功高强,又有南门庄主相助,你要想救出家人,唯有智取,不能硬拼,为师给你们出一个主意,正如你们所说,刘知府不愿审理这桩案子,范摇光也不敢擅杀,最后无非是押上京城交由大理寺或开封府审判,你想救出他们,便须在路上救出来。本来由都督府出兵抓人已然越权,此次邓老爷上京,必由刘知府来押送,你爹和刘知府向来交好,你去求求他,看看能不能混进押送的士兵当中,待机行事,就算救不出,那也能保他们顺利进京,京城大官多如牛毛,范摇光关系更大也不可能只手遮天,硬将黑说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