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越凶相,使胡枫改变了主意,他道:“江湖人,江湖事,还是按照江湖规则来处理吧。”
“你终于开窍了,这才是正路。”周苍点点头赞道,吩咐周盈找来两把铲子,与胡枫各接一把,开始往坑内填土,一铲铲泥土欢快落入坑中。
“大哥,你们想将他活埋?”周盈惊问。
“是的,他刚才不是想埋我们吗,现在我们不过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自彼身。”周苍嘴上说着,手里动作不停。
“可是,这不会太残忍吗?”周盈问。
周苍正色道:“三妹,咱们行走江湖,要想活得长久,就必须比敌人更卑鄙更残忍,更加不择手段,若心慈手软,不止寸步难行,更会丢了性命。”
周盈还是不解,怔怔看着二人将土铲进坑里,胡枫见状停下手中活计,轻声道:“小师妹,刚刚我们跳进坑里帮他救人,他是不是反跳出坑欲活埋我们?”
周盈点点头,胡枫又道:“适才你大哥将他从土中拨出,算救他一命,他是否不知感激还想取我们性命?”周盈又点了点头。
“我们三番四次帮他救他,他却一回又一回想置我们于死地,欲不是你大哥多了个心眼,咱们恐怕会真的命丧他手,对待这样的凶残敌人,咱们有必要仁慈吗?”
周盈终于摇摇头,忽然惊叫一声:“胡师兄,你脸上伤口好长。”借着蒙胧月光,她看到胡枫脸上一道伤口从左额一直划至下巴,伤口上沾满泥土。
胡枫道:“不碍事,小师妹看看你大哥的背,适才他为防铁片伤到你,背上中了几块铁片还未来得及拨出来呢。”边说边指着周苍后背。
周盈转眼瞧去,瞬间热泪盈眶,她只手臂被铁片划伤一小道口子,而周苍为了护她后背连挡三四块铁片,却自始至终未叫一声痛!她奔将过去抓着周苍手臂,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哥!”
周苍笑了笑,“还怪大哥残忍吗?”周盈强忍着眼泪摇头,“不怪,不怪,对待残忍的敌人,我们要比他更残忍。”
“这就对了。”周苍摸摸周盈脑袋,继续铲土填坑。
周盈左右张望,竟回身寻来锄头与簸箕,帮忙往陷坑倾倒倒土,有了她帮忙,填埋速度快许多。
虽双腿无法用劲,但还有双手啊,那季子越不甘坐以待毙,双手扒拉着往坑上爬,动作还挺利索,三扒两攀就上到坑边。
周苍和胡枫大呼小叫就如打鼹鼠一般,季子越一冒头就用铲子拍打,周盈则用锄头顿,就打得那么七八记,季子越已经是头晕脑胀血流满面,摔入陷坑中动弹不得。
待他清醒过来,发现泥土已埋至胸口,不禁大惊失色,连连哀求放其一条生路,周苍道:“你害人时,可有想过放他们一条生路?”边说边将一铲土倾下。
“我有许多钱,十万两不止,只要放过我,就全都给了你们。”“我可以传你们蛤蟆功绝学称霸天下!”“我有千亩良田百张地契……”“我养了几十个小妾,个个美如天仙……”
当泥土埋到脖子,季子越已是绝望,狂吼:“住手,你们先停一停,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想不想听?”
周苍停下铲子,“不妨让你多活一会,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饶我一命,我就说。”
“那你省省吧。”周苍提起铲子继续铲土。
“停!停!是关于一颗宝珠的秘密,你们一定想听的,一定想听的。”
“宝珠,什么宝珠?”周盈问。
“是上古神兽的眼珠子,虹珠传说你们听说过吗,它们不但珍贵,还能治百病。”
周苍心中一动,忙制止二人手中动作,“我听说过它的传说,难道世上确存此珠?”
“有,当然有,不单有,还成双成对呢。”见到周苍还有感兴趣之事,季子越如抓救命稻草。
“那么你是拥有这对珠子,还是知道宝珠去向?”周苍抑下心头狂喜,故作平静问道。
“我知道其中一颗宝珠的去向。”
“哦,说来听听。”
“我可以说,但你们必须放了我。”
世上是否有另一颗虹珠尚不确定,找了大半年毫无头绪,正苦于无处发力,眼下不经意中听闻虹珠成双,证明传说不假,可把周苍喜欢得险些叫出来。
“放你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先透露一下,让我衡量是否值得。”周苍强压心头喜意,平静说道。
胡枫与周盈对望一眼,他们都未听过虹珠的名头,心中奇怪对美女金钱都不感兴趣的周苍,怎会如此在意一颗宝珠,连他们的意见也不需征求便自作主张放人。
季子越道:“虹珠有公母之分,我知道的是公珠的去向。”
周苍可是第一次听虹蛛还存雄雌之分,“公珠母珠有何不同?”
“颜色不同,白珠为母,黑珠为公,母珠可发出七彩光芒,公珠黑幽幽毫不起眼。”
周苍听罢大吼一声,欢喜之意已无法掩饰,自己吃下的是母珠,而季子越知道的恰恰是另一枚公珠的去向!什么叫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
“快说,我饶你一命。”周苍心花怒放,急不可奈地问。
“不行,不能放过他。”胡枫忽然道。
周苍一怔,“师兄……”
“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将他抓拿,你怎能为一颗珠子就擅自放了他?”
“对啊,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凭什么你说放就放?”周盈附和道。
周苍心中那个急啊,可又不能表现得太在乎,只好道:“季老爷,你也瞧到了,他们不愿放过你,我也没办法。”说完,不停向胡枫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