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局面变成二打二,曾仙雀以及一众周门弟子远远逃离,没人敢靠近过来,别说看不到这里的打斗,便连吼声也不欲听入耳,有的人甚至逃出周府。
周苍不顾弋射宿的威胁,猛攻摘星子,嗤嗤两声传出,摘星子左腿右臂各中一刀。周苍得势毫不留情,单刀直刺向他胸口。
弋射宿见得师兄危殆,奋不顾身抢来,两柄血滴子齐攻周苍要害,杀了我师兄,你也休想活命。
周苍当然不会与他一命换一命,躲开呼啸而来的血滴子,猛地一个转身,单刀径劈弋射宿。弋射宿在周苍与箫冰冰的夹攻下顿时不支,片刻间被周苍斩断左臂,接着箫冰冰长剑刺入他右肋。
正欲要其性命,突然一阵狂野笑声传来,紧接着两件暗器挟带着劲风射至,一枚是飞镖,射向周苍,一枚是袖箭,射向箫冰冰,两枚暗器又准又狠又快,逼得二人各退两步,飞镖袖箭刚落地,两个身影已窜至眼前。
周苍认得来者,一人是二叔周方达,另一人乃大内待卫总管曾远彭。两人的身后,还追着九名身穿劲装的大内待卫。
星宿二仙见来了救星,精神大震,叫道:“方达兄弟,曾大人,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快宰了这个小杂种。”周方达点了点头,走上两步对周苍道:“周苍侄儿,你终于肯现身了。”
周苍单刀下指,刀尖上血液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嘀滴响声,“二叔
,你将大内待卫叫了来,不会是为对付我罢。”
曾远彭道:“周苍狂徒,你悟逆皇命,擅闯皇宫,现官府上下正到处通缉你,人人得而捕之。”
周苍斜睥他道:“曾总管,没料得我未死罢,既然害不死我,那你好日子也到头了。”曾远彭哼了一声道:“血口喷人,本总管与你无冤无仇,缘何要害你?简真荒天下之大谬。”
周方达心情深重,叹一口气道:“周苍侄儿,你为何背信弃义抛弃九公主,害她寻死,犯下难以挽回大错,二叔为保存周门,只能以大局为重,与你划清界限。”
周方达形相魁梧,四肢健长,颌下一丛黑须,双眼炯炯有神,脸上正气凛然,神情中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若不是周苍暗中调查清楚,怎知他是个人前侠义、人后龌龊的伪君子?那一日面对蓝月天宫时表现出来的刚直不阿、牺牲亲眷举动,只怕也是演出来的。
当初蓝月天宫威胁要处死杨红梅时,他竟然让女儿从容赴死,没有丝毫迟疑,这一幕是多么令人热血沸腾,从那以后,不知有多少人对他佩服敬仰、死心塌地?
周苍自打记事以来,身边的亲人、师兄弟姐妹似乎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又他武艺出类拔萃,别人对他大有高山仰止之感,无形中也疏远了关系。不过周苍既不在意,也不主动找人交流谈心,只将时间全部花费在武学的海洋中,教他武功
的人是爹爹周中檀,其他弟子绝大部分都拜周方达座下,为此他和周方达虽然是叔侄关系,交集却不多,相处更少之又少,对他为人如何并不清楚。
那一日面对蓝月天宫步步进逼,正是看到周方达宁愿牺牲儿女也不肯屈服的凛凛正气,周苍大受感动,暗以他为榜样,可此刻看清楚他人面兽心,喟叹见识浅薄,不知观人难观心之理。
“伪君子总能为自己的龌龊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囗。”周苍的话有些敷衍,但讽刺之意表露无遗。
箫冰冰道:“昰啊,两位又何必花费心思惺惺作态呢,你们的把戏,我们早已查探得清清楚楚。”
周方达哦了一声道:“不知姑娘查到周某的什么把戏呢?”
说出来怕你脸上挂不住。
周某行得正企得直,何惧中伤诽谤,姑娘不妨直说,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丑事,哈哈!”
有师父撑腰,逃离的周门弟子及周家下人不知不觉又围了上来,听得周方达的话,纷纷鼓噪起来。
箫冰冰嗤笑看向周苍,“你二叔自负得很,仿佛平生从未做过亏心事,我开始怀疑你所说是亲眼看到还是凭空捏造出来污蔑你二叔。”
“快说啊,我师父身正不怕影子斜,看看你们能造出什么谣言出来。”一名周门弟子大声叫嚷,众同门齐声附和,骂声嘘声四起。但他们也仅此而已,适才周苍一阵砍削,杀得他们心胆齐寒,站得远远的。
面
对箫冰冰质疑周苍唯有无奈摇头,他也不愿相信事情为真,“欲知真假,你还是当众问问我二叔罢。”
箫冰冰看向周方达,意味深长道:“周二掌门,最近武林中风传,说您与嫂子罗氏有染,为达双宿双栖之愿,暗藏紫陀蔓萝毒害亲兄,这等恶劣行径,该不会是真的吧?”
这话真真石破天惊,近旁周门弟子个个听得无凶错愕,一霎时间骂声嘘声停歇,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周方达怡然脸色猛地消失,突变阴郁冷酷,两眼射出凶光。一旁的曾远彭见势不妙,大喝道:“周苍,妖狐,还不扔下刀剑,乖乖束手待擒!”
周苍转头盯着曾远彭:“曾总管将我囚困,该不是也出自我二叔的授意罢。”曾远彭冷笑道:“胡说八道,你勾结西夏人……。”
那边厢摘星子等得已是不耐烦,大声打断他道:“曾总管,还跟他啰嗦什么,快将这小杂种拿下啊。”周苍怒目对摘星子道:“摘老狗,小爷先要了你的命。”说完纵跃上前,挺刀刺出。
摘星子左臂被斩断,只剩余皮肉连着,右大腿刀伤深可见骨,那还有招架或逃跑能力,面对急刺而来的刀尖,只能大声求救。
曾远彭喝道:“好嚣张的小杂种!”腾身而起,直扑周苍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