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不说你的年龄,别人根本看不出来,还以为不到五十呢。”
“你小子越说越离谱了。”
闻见把大伯扶着坐下,然后也坐到了闻彬斌的身边。
闻彬正继续与闻彬斌说话,也是有意在帮他恢复记忆。
这几天兴许是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兄弟,闻彬斌的话也多了起来,人也显得比以往更加的清醒。
听到了院子中热闹的声响,在屋中谈话的田星澜与闻见的婶婶、大娘也也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田星澜见到闻见回来了,立刻就把他招呼过去。
闻见来到田星澜身边,而在她周围的婶婶与大娘也在夸闻见如何优秀,一个说她家邻居有个年龄相仿女孩,一个说同家的闺女的情况……
闻见立刻明白,为什么母亲田星澜多次催他回来,原来又是为他的对象的事情。
闻见也不好驳了母亲的面子,也只能在一旁无奈的迎合着女性长辈的狂轰滥炸。
提着药箱的李正鹃也回来了,她是刚从邻村回来的,她是闻彬正的妻子,是村里的兽医,别看是村里的兽医,但在闻见父辈的那个年代中,李正鹃还是一位大学生,在那个时期大学生的含金量可比现在高多了,那个时代可是高学历的代名词,可不想现在研究生满街跑,大学生更是泛滥的局面。
因为李正鹃经验丰富,又是科班出身,所以临近的几个村子子里哪家的牲畜有个疑难病症都会来请她出诊。
李正鹃收拾好药箱,又换了一身衣服也加入了大家的聊天中,由于真的是好久不见,闻家所有人都像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要不是考虑到闻彬正的身体,大家真的能唠嗑到天亮。
第二天闻见习惯性的早早起来,他来的了院子中,他发现自己不是起来的最早的,李正鹃与田星澜已经起来准备在做早晚了。
闻见没有打扰二人,他独自出了院门,虽然上班时每天起的也很早,但那是为了工作,像现在这样清晨散步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并且村里的空气要比城好太多了。
青草的清香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形成的独有的气息是在钢筋水泥的城中闻不到的,肺部流露出一种本能的贪婪,让人不得不想多呼吸两口这清晨的空气。
闻见漫步在村中,现在是六点正,由于是夏季现在天色早已大亮,一些民居的院门已经打开,早早的就有人要开始一天的忙做。
一阵羊叫从旁边的窄道中传出,紧接着是一个皮肤粗糙的男子正赶着一群羊从窄道中出来。
他与闻见擦肩而过,一股羊膻味与汗腥味钻入闻见鼻子中。
伴随着头羊脖子上的铃铛声,这个男子赶着一群羊拐过一个巷角。
闻见看着男子消失的地方,他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因为刚才那股刺鼻的味道,而是刚才那个男子与他记忆中的一个身影有些重合。
那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放羊人的岁数其实和闻见差不多大,他们原先都是乐槐村小学的学生,只是初中以后闻见离开了乐槐村去镇里上了学,而刚才那位男子却没有再上学,一直留在了村子里。
不同的人生都会有重合,但不代表每个人都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无关于抉择,更多的只是无奈。
闻见刚才没有叫住他,他也没有停留半分的意思,这一刻闻见才体会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人非的不止是样貌,还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