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将军和那些惨死重剑之下的人都化作了怨灵,极重的怨气吞噬了整座城池,最后怨灵和这柄见证了一切的重剑随着时间的流逝沉于北海。也就有了之后苏成天去平定北海怨灵之事。
光影无声的显现着这些碎片,灵犀殿里隐隐只能听见舒儿的呜咽之声,天悠并没有忘记自己净化煞怨之事,她起身挽起两边袖子走上前,一手握住剑柄一手附上剑身,煞怨依附着天悠轻微的晃动起来,仿佛是一个受伤的魂灵在轻声抽泣
天悠低头道:“安息吧。”
声音很轻,却仿佛巨石重重砸在另外的三人心头。什么怨灵,什么煞气,不过是那些枉死的孤寂魂灵。
煞怨像是听懂了一般,渗出的黑气慢慢变成了白色的雾气,这团白雾只将天悠笼罩在内,其他三人都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白雾就消散了,天悠右手握着一把剑身青灰、剑刃雪亮、剑柄漆黑的重剑站在三人面前。
三人看着大变模样的煞怨,震惊之情已经盖过了刚刚的悲伤,苏成天更是因为心绪的反复说不出话。天悠单手握着重剑走到苏成天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柄重剑让我告诉你,它不叫煞怨,它叫巨阙。”
“它还要我问你,你是否能延续它曾经主人的誓言,只会兵刃负命之人,绝不伤及无辜。”虽然是提问,但是天悠的声音却非常强硬。
盯着正颜厉色的天悠又看了看立于面前焕然一新的重剑,苏成天懂了。他直接改为双膝跪地,对着面前娇小的天悠和巨剑起誓:“我苏成天,飞鸿殿主殿,仙宫武将,在此起誓,会尽所能除尽所遇不公和奸佞,兵刃绝不会对向贫弱无辜之辈!如若违背,甘愿自刎于北海之境魂飞魄散永世无归。”
誓言很重,但是也只有这样的誓言可以撼动这柄有灵之剑。巨阙在天悠手中发出嗡鸣,好似回应了苏成天的言语一般。天悠面色平静的松手把剑扔给了双膝跪地的苏成天,无所谓背过身的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青黛皇粉末,朝着自己的位子走了过去坐下了。
苏成天双手捧着巨阙眼神闪烁的看着,天悠竹隐三人都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他失而复得的欣喜和澎湃的意志。
“好了,煞气已除,你也别可怜兮兮的跪着了,早点回去吧。”天悠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一包炒花生,边吃边说着逐客令,那副样子就仿佛刚刚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也并不知情一般,心态着实让殿内三人都五味杂陈。
苏成天起身谢过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回头,面露难色的弯腰行礼道:“神尊,重剑煞气是除去了,可我身上的……”
天悠刚招呼完舒儿帮她倒杯茶,听见苏成天的话,瞥了他一眼道:“你们习武之人都这么迟钝吗?你自己看看你身上还有煞气么?”
苏成天一愣,转而全身运力,确实不曾有之前的感觉了,他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天悠道:“神尊是何时帮我化去了?”
天悠接过舒儿递的茶,抿了一口,“我才懒得帮你化,寒凌山的寒气和泉水有净化之效,那泉眼处之水效果也是更好,只是大部分人都受不了这个罪,你不是一连六日都在那边么,自然而然就化了呗。”
竟是如此!怪不得方才并未用到寒凌泉眼之水,原来其意不在于取得那水,而是取水的侵染过程。经过煞怨变巨阙之事,苏成天本就觉得天悠神乎其神,经这番解释之后,算是彻头彻尾的服了,抱拳作别之后便带着一身泥土回了自己的飞鸿殿。
见苏成天走了,舒儿赶忙找来了扫帚,边扫边唠叨苏成天粗糙,来灵犀殿也不想着先换身衣服。天悠已经掏出了话本开始翻看,饶有兴趣的听着舒儿的碎碎念,发现这丫头自从开始下定决心学习医药之术后性格也活泼了些,这嘴呢,也唠叨了些。
一旁一直不做声的竹隐已经平复了刚刚起起伏伏的心情,这时开了口,“姑姑,虽说看了你化煞之术,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得要领。”
“你得要领就见鬼了,你有不知道符术口诀。”说罢天悠笑着抬起手指绕了绕,两道青光从指尖窜出撞进了舒儿和竹隐的眉心。
“符术口诀教你们了,剩下的自己慢慢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