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还是有点疼的,天悠摔得眼冒金星,缓了半天才看清四周。
自己好像是落到什么人家的院子里了,天悠歪坐在灰平的砖地上龇牙咧嘴的揉着腰,面前是朱红色的院门,旁边还有几棵看着年头不小的大树。
“你是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脑后发出,紧跟着声音的还有落在肩头脖颈边的剑刃。
天悠柳眉一横,直接坐着扭过头看向声音的主人,也不怕剑刃划到自己。
因为只有隐约月色,只能依稀辨认那声音的主人是个十来岁的男孩,身上穿着寝衣,脚上只套着袜子,一看就是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匆匆跑出来的。
“没人教你小小年纪不要随便挥剑吗?”天悠两指朝着颈边的剑刃一弹,雕刻精细的剑就这么被弹到了老远的院墙哐的掉在了地上,男孩顿时惊愕失色的看了看远处墙角的剑,又看了看面前还一副瘫坐模样的女子。
“你也是她派来杀我的?”男孩的声音有些颤抖。
杀你?杀你干什么?天悠白眼一翻,两手一撑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
“屋里有镜子吗?”
这丝毫不相干的问题问愣了男孩,他鬼使神差的朝面前这个顶着鸡窝头的女子点了点头。
天悠得了回应大步流星的朝着男孩身后的屋里走去,压根没管后者此刻是什么表情。
本想着睡一觉就到了昆仑山,结果半路上被劈到了人界,还被一个小毛孩子撞见了,天悠抬手点燃了屋内一盏微弱的烛火寻着了镜子,坐在台前看见自己的鸡窝头,边理头发边内心疯狂吐槽。
“你不是她派来杀我的?”男孩紧跟着进来了,看着霸占自己案台镜子打理乱发的天悠警惕的问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像个杀手了,我要是你现在还活着?”天悠一肚子闷气正找不到发泄,她才不管对方是人是仙,是大人还是孩子呢。
男孩回忆到刚刚天悠弹个手指就把剑击飞的情景,警惕之心下去大半,也不在意天悠火气冲冲的话,又问道:“那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头发已经理平整,脸上的焦黑也都抹了个干净,天悠没好气的扭过身瞥了一眼面前的男孩,本想直接走人的她这一瞥看见了一样不寻常的东西。
“嗯?你这个哪儿来的?”天悠目光似箭,本来要起身的她又坐了下去,一把揪住了跟自己坐着一边高的男孩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珠子。
“你放手!你放手!这是我娘亲给我的!”男孩力气远不如天悠,被拽的满脸通红,但是还是拼死护着那珠子。
天悠见状松了手,紧接着一挥,那男孩被定在半空动弹不得,脖子上的红绳直接断裂,珠子也飘到手中。
“你还给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孩憋红了脸死命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你先说这个珠子哪儿来的,你娘亲又是谁!”黑眸冷光凛凛,压迫感强到容不得别人抗拒。
可男孩即使被那寒光压的全身颤抖,仍视死如归般盯着她,“这是我娘亲给我的!其他我不知道!反正你不能拿走!”
小子很有骨气啊!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但是你一个人族,我一个神仙还奈何不了你?天悠嗤之以鼻的食指尖抵住男孩的眉心,一股子灵力直接窜进了男孩的脑子。
其实也不怪天悠如此,因为这珠子确实不一般,此珠乃是上古蛟珠,自古蛟珠就极为罕见,当今三界就只剩下两颗,分别在仙宫青帝青渊、昆仑山朱雀神君陵光二人手中。而这颗明显不是那两颗,况且这颗蛟珠上还残留了极难察觉的一丝古神之力,女娲古神的灵力。
天悠的灵力随着指尖探进男孩脑里后便开始探查关于蛟珠的过往印记。
男孩没说错,这珠子确实是他的娘亲给他的,而他的娘亲在他五岁的时候便被当朝皇族处死了,罪名是……圣女失节。
原来他的娘亲乃是上古时期与女娲结契的人族。混沌初开,古神演化出三界之中的人族之后,因为初期并不像现在有这么多仙官分管治理,而他们需要经常了解人界的情况,所以三位古神就各自选择了当时的一些族落,与他们结契,让身为人的他们能够与神沟通,沟通的媒介就是这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