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只能慨叹有钱人的豪奢她不懂。
又要陷入无话可说境地时,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傅随舟随手在几案上哪起起个精巧的摇铃轻晃,叮当声响过,门被轻缓的推开,云顶的服务人员推着餐车进入。
纹饰精美的骨瓷餐盘被轻巧无声的依次摆到餐桌上,龙井虾仁,荷叶粉蒸肉,油焖茭白,干烧鳝鱼丝,清炒青菜,蟹黄蒸饺,外加个鸡丝火腿莼菜汤。
一共六菜一汤,看着虽多,可每盘的份量都不大,刚好是两个人的食量的样子。
服务人员离开后,傅随舟让着舒洛和他相对而坐。
佐餐的没有酒类饮料,只有温度合适的白水,这让舒洛觉着这顿饭应该很快能结束。
虽然菜式看着色香诱人不说,还是隐退的名厨出品,绝对的好吃。
可跟着不熟还压力山大的甲方爸爸一起用,真怕呆会儿从这里出去后,要闹胃疼。
两人真是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食不言寝不语。”
上辈子舒洛也算小富过,和林延晖开外贸公司时,专门学过中西方的用餐及社交礼仪。
后来习惯成自然,这些潜移默化的礼仪在她举手投足间已成常态,而无一丝刻意。
现在对着傅随舟,这些就派上了用场,让她没有露怯。
菜是真的特别好吃,清淡不油腻,正是舒洛最喜欢的口味和搭配。
傅随舟竟是个特别好的饭搭子,认真吃自己的饭的同时,唯有注意到舒洛要是对哪个菜特别钟情时,只是会把那道菜个推挪到她面前些。
全程没有多话,也没有更多眼神关注,这让舒洛之前以为的硬着头皮吃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反倒因为两人饮食习惯差不多,爱吃的口味也相仿,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俩人吃的还都挺香甜沉浸。
到最后,两人好味口的,剩下的两只蟹黄包一人一只,无比和谐的合作着把餐桌上的菜式吃的差不多光盘了。
等吃完了,慵懒的靠到椅背上,四目相接,舒洛才察觉这顿饭自己吃得是如此投入,甲方爸爸都给无视了。
小小的忐忑和不自在,舒洛就想,吃了顿人家的好饭,这要马上告辞貌似很渣啊。
正思量该在什么时机比较好时,哼笑声传来,抬眼望去,那人眉梢眼角荡漾起浅淡的笑意,柔化了他的眉眼面庞,化出了惑人的男色。
当初在火车上迷眼的感觉又来了,好在舒洛很知道自己再不可放肆,微晃头很快警醒。
“小舒,这是为难什么?若没有什么急事,就陪我喝杯咖啡再走吧?”傅随舟语气里带着笑意。
这样的傅总太让她不适应,舒洛如蒙大赦,祭出招牌含蓄微笑,“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请傅总安排了。”
唤来服务人员收拾餐具,两人移步回到客厅。
沙发上,傅随舟从旁边的几案上拿过那把玻璃手冲咖啡壶,包浆的原木手柄能看出这把壶的年代颇久远了,应该和这屋子里的家具都是一个时期的。
手摇磨豆机,咖啡豆罐,滤纸,量具,咖啡杯等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一一摆开。
最后拿出一套迷你的电动烧水壶,特意对舒洛提前打起预防,“烧水还是这个方便点儿,我不是资深咖啡发烧友,没那么多讲究,偶尔会自己动下手,你不要有过多期盼。”
舒洛不大信,“器具都这么齐备,傅总太谦虚了。”
“有两个朋友比较精于此道,都是他们准备的,我这不过是学了点皮毛,借花献佛而已。”
舒洛有些意外,还以为傅随舟是事事讲精致玩得转的贵公子作派,这些消遣的东西他应该很精通呢!
傅随舟把烧水壶递给她,有些熟稔的,“帮忙打壶水,咱们分工合作。要是想喝加奶的,餐区冰箱里有牛奶,你可以在微波炉里稍加热下拿来。”
有关注的事情分散,也就忘了拘谨,舒洛高兴的接过水壶,“不都说手冲咖啡加糖加奶就失去了灵魂?还以为你这里是不屑准备这些的。”
傅随舟被她古怪的说法逗笑,唇角微弯,带着些不拘泥的洒脱,“哪那么多说法?是自己喝的,又不是给别人瞧的,自然得按自己喜好来。”
舒洛就更轻松了,应了句“刚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拐去餐区打了壶水,顺手把壶放到台座上插电烧水。又返回餐区在冰箱里找到牛奶,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好拿过去。
这时间,傅随舟也刚好把称好的咖啡豆磨好,打湿滤纸,滤杯和公分壶一起温热好,把滤纸放入到滤壶。
水开后,稍晾了一会儿,傅随舟开始注水,焖蒸,再打圈注水。
整个过程还算流畅,反正在舒洛这个更外行的眼里,还挺赏心悦目的。
傅随舟给两个咖啡杯倒上,推给舒洛一杯,“这有糖罐。”
说着话,从沙发后的矮柜底层翻找半天,拿出个小小糖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