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范离很受伤。眼力毕竟不是群伤技能，因为没有和写手面对面，效果本就打了折扣，而给的又是大纲，提供的情报量少，判断失误的可能性就越大。比如现在看的这本，一会是白光，一会是蓝光，一会又变成紫光，显然是无法完全确认。

即便只是大纲，也有几千字，多的甚至上万，几百份看下来，等于刷几部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真是要了命了。而更要命的，是还没刷掉多少呢，邮箱又在那滴滴作响，郭导的助手又发来新的投稿。

我滴妈妈呀！

范离总算知道啥叫社畜了，对着电脑，机械一般地点开附件，毫无感情地阅读着。以前看小说是享受，是和主角一起经历故事，而现在就是机械化流水线，被不停出现的新投稿逼着审稿。

“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特么完全没有减少啊，不如说好像还更多了啊！”

范离大叫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人生第一次对电脑产生了恐惧，尤其是不停闪烁的邮箱信息，简直要把人给逼疯。

舍友们同情地看了看范离，却也无能为力。想从这么多的剧本里挑出最出色的，他们都没有那个能耐，只能靠拥有‘金手指’称号的范离自己。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想收手更不可能。

一百万呐，说实话，如果不是水平不够的话，舍友们也想写一个大纲试试看了。说不定呢？万一呢？不巧遇上审稿人眼瞎，可不就撞上大运了嘛。票房什么的谁去管啊，一百万先拿到手再说。

作品良莠不齐，让范离的工作量更巨大，可为了自己的一百万花的值，又不得不睁大双眼一一鉴定。到外面的操场啊啊叫着跑了一圈，累成死狗一般再回到电脑前，继续干活。

“白色，嗯…最多掺杂点蓝色，品相太差，弃！”

“这个好像带点紫……可惜，不太纯，没有再进一步的迹象，弃了。”

“卧槽，这什么破玩意！？都不用靠眼力，我自己都能看出来是个垃圾。尼玛，当我是来拍天线宝宝的吗！？弱智！”

一个个刷过去，范离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赌石一样。每一个剧本就是一个翡翠原石，需要他一点点地解开，看清楚里面是否有真货。

只不过，这原石有点多啊。

范离现在连游戏都不打了，一个劲跟剧本死磕。哪里想过找个合适的剧本竟是如此之难，郭导好歹是向圈子里征集的本子，又不是面向社会，怎么还会出现这么多滥竽充数的本子？

范离没有想到的是，郭导这人太坏了，征集的范围被他偷偷扩大开来。也不知是像老兵练新兵一样‘磨练’一下新入行的制片人，还是真的担心范离找不到符合心意的作品。

总之这个月范离过的十分酸爽，每天除了剧本就是剧本，偶尔心态炸了就出去跑步发泄，搞得最近锻炼的同学总能看到那个发疯的名人，一边叫喊一边狂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学失恋了。

不过这货体力也太差了，没跑两圈就跟死狗一样呼哧带喘，脚步虚浮的像是在打太极，难怪女孩子看不上。没有罗老师的电动臀，又没有炮王吴签的颜，这位同学的竞争力确实差一些。

………………………

毛杰去打饭回来，看到关山带着两份餐，问道：“又是大狸子的？他还没缓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