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退后了一步。
彬彬有礼。
“刘董事,在公,傅先生是手握傅氏百分之十二股份的大股东,在私,我们侥幸四肢健全至今,也应该对不便人士有些关怀,于情于理,您不该在这为难傅先生。”
“我没有要为难傅先生!我是来找你!”刘信是真的想要揍这个女人一顿,不过是几百万的事,她居然敢报警让她儿子去坐牢?!傅南商他动不了,他还收拾不了这么一个女秘书吗?
楚上青微笑挑衅:“您是要跟我谈什么?应该有人告诉过您,我今天休假吧?您如果要找我,请按照正常预约程序,也不必逼着傅先生来跟您一起大堂里吹风。”
“休你个……”
“傅先生,其实我是为您来的。”楚上青又看向傅雪辰,“您和犯罪嫌疑人的父亲待在一起,您的嫂子曲女士很担心您,我出于爱护老幼病……我出于关爱弱势群体的角度来看看您,也希望您早些回家,别让您的家人继续担心。”
每一个字,楚上青都用来攻击傅雪辰。
刘信是他放出来的疯犬,她当然知道。
这位可怜的“傅先生”手下有无数这样的疯狗,他用他们来给傅南商和她添麻烦,自己则仿佛置身事外,等到事情闹大就出现解决,来彰显自己对傅氏依然有影响力。
这样的游戏,他乐此不疲。
就像今天,他要看到的就是刘信殴打她楚上青,亲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身为董事长的傅南商颜面扫地,至于什么有人职务侵占、收受贿赂,自然会被压盖过去。
楚上青偏偏要拖住他,字字句句告诉别人傅雪辰现在才是一个弱者、一个毫无影响力只能给裹挟的废物。
因为他已经是个废物,他才控制不住现在的局面。
傅雪辰的脸色已经不可能更难看了。
傅氏的大堂里人来人往,每一层楼都有人在路过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着这里的热闹。
他铁青着脸看向微笑的楚上青,终于忍不住一阵爆喝:
“够了!刘叔叔!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刘信懵了。
他也转头看向傅雪辰。
只见傅雪辰满含怒意地说:“我说的话是不是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刘信不知所以:“雪辰?傅、傅先生……”
“我说,你不要再闹了!”
“傅……”
傅雪辰摆手,有些疲惫地说:“刘逞的事,到此为止。”
“凭什么?那钱也不是我儿子一个人拿的!”刘信看看其他人,没有再说下去。
“刘董事你放心,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和刘逞勾结的人警局那边也已经有了眉目,想必很快,藏在傅氏里的一群蛀虫就会被铲除。”
楚上青意有所指。
傅雪辰抬起头。
隔着几米,和楚上青遥遥相望。
这个一直跟在他侄子身后的小秘书,什么时候这么锋芒毕露?
这是她变了?还是她身后的人要做什么?
“你们是知道我要回来,都来这迎接我?刘董事,别人也就算了,你怎么连根荆条都不背?傅氏给你股份,供你吃喝,你倒好,养了个儿子出来对着傅氏的钢材下嘴,我家是养了个股东还是养了窝蛀虫?”
某个应该正在国外的男人突然出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楚上青回头,看见穿着夏威夷风格花衬衣的傅南商站在自己身后。
傅南商对她笑:“楚上青,你这一身,相当出人意料啊。”
楚上青觉得这话应该是自己对他说才对。
“老板。”
“你不是在休假吗?怎么会在这?”
这依然是楚上青想问的。
没有再看傅雪辰和刘信,她选择退场。
用手整了下长长的卷发,她转身往外走。
傅南商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看手机。
“觉得喜欢的女孩儿今天很漂亮,我可以对她吹口哨吗?”
看看很多人都说不可以,很冒犯,他遗憾地放下手机。
“呼——”
他改吹气。
别人不知道他在吹口哨,就不会觉得他在冒犯楚上青了!
等楚上青的背影消失,他转过身,表情已经变了:
“既然你们都在,我们就开个股东大会,刘信,趁着我心情好开个价吧,现在卖掉你的股份滚出傅氏,不然你儿子的其他事儿我还得再跟警察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