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闻言,神情一沉。
失踪了?
当时他命令士卒护送孙思邈入万民城,士卒回去复命的时候也说看着孙思邈走进了医署。
怎么会没了?
“赶紧给我找!先从医署开始找,医署找不到,就在万民城全城范围内找!”
许牧低头望着十八个生死不知的猛汉,沉声下令。
人都进了万民城,他还就不信孙思邈能失踪了不成!
现在这好不容易才绑架而来的十八个瓦岗旧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他的黄埔军校还等着第一批将领入学呢!
“诺!”
接到命令后,沈光和王昭对视了一眼,旋即带着亲卫开始在医署范围内查找起来。
巢元方和陈轩轾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还在想,什么时候来过一个叫孙思邈的人?
……
就这样,一个个亲卫穿梭在医署的每个房间里,四处询问孙思邈的下落。
“你们见过孙思邈没有?”
“谁叫孙思邈?”
“亮出你们的身份证,配合调查!”
然而一栋楼排查下来,根本没有找到关于孙思邈的任何痕迹。
“主公,门诊楼找遍了,没有找到。”一番查找后,王昭回来复命。
许牧微微蹙眉,看向巢元方问道:“除了门诊楼,医署还有哪些楼?”
巢元方不敢怠慢,连忙道:“还有一个住院楼,一个疫病隔离楼,以及手术楼。”
手术楼,是许牧要求建设的,也是对巢元方提出的新要求。
外科手术,正好也是巢元方擅长的。
他曾经就给人做过伤口缝合等手术。
日后万一有士卒中箭,箭头入体,就只能做开刀手术了。
不过目前来说,手术楼还没有正式启用。
巢元方一直以来,心思都沉浸在了病理究源中,整日里忙着观察显微镜下的微观世界。
“去搜一下其他三栋楼。”
许牧闻言,立即向王昭命令道。
一群亲卫,浩浩荡荡地朝着其他几栋楼搜索而去。
……
门诊楼,第一层的门诊室。
五十余岁的钱选呆坐在椅子上。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他的身份证。
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职务,年龄等等信息。
刚才一个亲卫走进来盘查身份证,询问了一下孙思邈的名字。
让他……顿时想起了,之前和他一起在门诊室看病的老医者。
八十多岁,也叫孙思邈……
“这……这这……他不会真的是孙思邈吧?”
前悬咽了口口水,神情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难怪……他的医术如此高超,还教了我一套强身健体的养生动作……”
钱选喃喃着。
想起了之前他和孙思邈共事时的一些事。
那个时候,孙思邈丝毫没有大医者的架子。
和他一起,给万民城的百姓诊治。
而且遇到一些他没有把握的疾病,孙思邈都能一眼看穿,甚至都不要把脉。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孙思邈的医术在小小的门诊室里,很快脱颖而出。
在百姓之中,好评不断。
原本,孙思邈现在应该还在门诊室。
可……有一天,门诊室来了一个月事不调的妇女。
据说是好几个月都没来的那种。
他当时就懵了,沉着脸呵斥了一句,让她回去问问那些长辈。
这等秽俗之事,岂是医者治疗的?
其实类似妇女这种事,这个时代的医者,是不治的。
无论放到哪里,都不给治。
毕竟他们不懂啊。
想要学医,就必须读书识字,需要一定的文化功底。
而读书识字,就是个文化人,讲究非礼勿视,谁会整日里去研究妇女的那些隐私疾病?
就在那个妇女带着失望之色,准备离开的时候,孙思邈站了出来,并且严词呵斥了他:“我辈医者,当以悬壶济世为己任,老夫且问你,这妇女便不是人了吗?”
“她有病在身,你见而不救,枉为医者!”
孙思邈说的很严厉,一点面子也没给。
钱选当时脾气就上来了,忍不住反驳道:“我行医三十余年,从未治过妇女之病,也未见其余医者治过此病,莫非你能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