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现在只感觉他受到了无妄之灾的波及。
不过更多的,他想要看看许牧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攫欝攫
如果是他的话,放在以前,必然直接派军队镇压。
但这段时间,不当天子以来,他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
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些百姓受到了别有用心之人的鼓动。
不然的话,不可能形成这种有组织的行动。
……
下方的百姓从早上聚集到了中午。
一直没有要走的趋势。
而许牧则一直站在窗前,冷冷盯着下面的百姓。
房玄龄同样一直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许牧在等,等待王昭和崔绩那边的结果。
所以他没有让亲卫镇压这些百姓,他想要等到效果图公示完之后,看看这些百姓们的反应。
而房玄龄则是纯粹地因为自责。
万民城在他的带领下,出现了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
直到下午的时候,崔绩完成了他的效果图,急急忙忙地上交。
效果图上,在群山之间,一座座空中大桥彼此相通,勾连了山路,使得万民城山内山外的道路成为了通途。
在许牧的要求下,崔绩加上了往来络绎不绝的商旅,行路匆匆的百姓,悠哉游哉的读书人等等。
世间百相,都在此中。
而许牧并未急着把效果图公示,他还在等。
等待王昭那边的结果。
在傍晚时分,王昭才气喘吁吁地回到了主公府,半跪在地,沉声道:“主公,根源已经查到了,的确是有人在背后鼓动,其名为赵伦,乃是万民城第一批百贯户。正是他在暗中多次鼓动百姓,才使得百姓误以为空中大桥劳民伤财,害怕以后再次被征徭役,所以才聚众生怨!”
听到这里,许牧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还好,和他猜的一样。
而且,这个时代的百姓,没什么文化,大多是农民,太容易人云亦云,盲目从众。
许牧转过身,注视着房玄龄,沉声道:“房司长,百姓躁动,这一次,是你的失职!”
房玄龄头放的更低了,一脸苦涩:“赵伦此人,属下有印象,他开设的盐铺,还是属下亲自签署的。此次属下用人不明,外加百姓躁动,未能及时制止,请主公……降罪!”
“起来吧。”
许牧轻叹了一声,走上前,把房玄龄搀扶起来。
四十多岁的房玄龄,因为跪了一整天,导致整个腿都瘫了,失去了知觉。
踉踉跄跄,若没有许牧搀扶,他估计整个人都要倒在地上。
这一次,许牧是真正生气了。
而房玄龄也知道,是他的失察,才导致百姓躁动。
被许牧一搀扶,四十余岁的他顿时老泪纵横,忍不住垂下了头。
被扶上椅子后,房玄龄固执地朝着许牧拱手道:“还请主公降罪!”
许牧看着如此固执的房玄龄,摇头一笑:“今天你跪了一天,不正是惩罚吗?”
房玄龄一愣。
旋即心脏猛跳,眼眶更是湿润了起来,张口还要说话,却被许牧摆手阻拦道:“老房啊,你入职万民城以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事必躬亲,这些本公都看在眼里。”
“此次之事,皆因赵伦而起,日后遇到此事,必须要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不可使其滋大!”
房玄龄听后,更是连连点头,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此事。
同时心中更是对许牧感激涕零。
主公对此如此器重,这等知遇之恩……
他一时间甚至生出了为许牧而死的想法。
……
在解决了老房的事后,许牧便让崔绩和何稠,带着效果图,下去给主公府外汇聚的数千百姓们宣讲。
告知他们此事的可行性。
同时……
王昭在查到了赵伦后,把赵伦一家子都给囚禁了起来。
等待许牧的发落。
“待何稠崔绩宣讲完效果图后,便把赵伦一家人押解给百姓处置吧。”许牧略微沉吟,对王昭说道。
王昭点头应诺。
许牧和房玄龄接着把目光再次看向了主公府外。
此时崔绩和何稠正架起了一个超大幕布,开始给百姓们宣讲此次空中大桥的工程。
先是何稠,给百姓们讲解此次工程的可行性。
“在空中修建大桥,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只需要架设桥墩,便能逐一相连,凭借水泥钢筋的韧性,群山之间,便是坦途!”何稠指着效果图的大桥,意气风发。
可百姓们对此并不关心。
他们关心的是……需要用到多少民夫。
何稠又接着说道:“此次修建大桥,所用民夫,一千人足矣!”巘戅戅
“水泥之便,你们也见识过了,不相信老夫,难道还不相信主公吗?”何稠说着说着,扯出了许牧这个大旗。
下方本来群情激动的百姓,听到主公二字,不由冷静了下来。
他们是知道感恩的。厺厽 笔趣阁 goafoto.com 厺厽
此次被人鼓动,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主公建造万民城,给他们提供了栖息之处,避免了他们流离失所,给他们土地,给他们粮食种子,教他们灌溉,给他们暖炉棉被……
接着,崔绩又开始指着这些效果图,说出了他测算的结果:“现在的你们,从山外进万民城,少则需要一个时辰,多则需要四个时辰,一来一回,便是一天时间!”
“但是,在大桥建成之后,经由大桥,你们进城的时间,将缩小一半,甚至更多!群山之中,距离最近的百姓,甚至……可以一刻钟便来到万民城脚下!”
崔绩说着说着,给百姓们描绘了一副美好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