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君容就随了萧钰的称呼管甄清平叫小舅舅,他自己没发现,萧钰却笑了起来,打趣道:“陛下,你叫小舅舅,不是折煞了他吗?还是说你打算跟我姓了?”
君容一怔,脖颈上忽然就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还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见此萧钰笑的向后靠在了软垫上。
君容:“……”
他无奈的捂了捂脸,闷声道:“顺口叫的……没想那么多。”
话出口之后,他又默默的在心里补充:其实跟太傅姓也不是不行,起码这样——他就有家人了。
君容心里紧了一下,默默告诫自己别想太多。
“好了,不逗你了,我小舅舅虽然满腹经纶,但他不喜出头炫耀,也不想掺和官场上的事,他洁身自好,只想纵情山水,遨游书海,一年到头在定国公府住的时间寥寥无几,这是其一。”
萧钰伸出一根手指之后又慢悠悠的竖起第二根:“其二,定国公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嫡出的那个不争气,不提也罢,就是一活脱脱的纨绔子弟,偏生心高气傲,很是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没人欣赏。”
“啊?”君容听着,五官慢慢的皱在了一起,显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尤其是当下面还有个比他小了好几岁,无论是样貌还是才情都处处高出他好几截的弟弟,他心里就更难受了,一家子里总免不了比较,定国公小时候亲自教导他们,见到小儿子聪明伶俐,对大儿子不就更失望吗?”
“久而久之,大的心里就越来越不平衡,加上身边人撺掇,大的就处处针对排挤小的,若不是有定国公镇着,我小舅舅这么多年估计也不会好过。”
“看来不管是皇室还是贵族间,兄弟手足都是一样的啊。”
君容想起自己那个所谓的大哥,自刎而死的废太子,不由得一阵唏嘘。
“是啊,所以要么反抗,要么逆来顺受,显然我小舅舅不想兄弟阋墙,便处处躲着他大哥,即使如此,他大哥还是耿耿于怀,所以他就没参加科举,免得让他大哥以为自己要和他抢世子的位置。”
萧钰说了半天口渴了,端起半凉的茶抿了一口,“不过我觉得此事之后,小舅舅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
“嗯?会吗?”君容眨眨眼。
萧钰莞尔,“谁知道呢,咱们走着瞧呗。”
……
在赵录等一干人处斩的当天,甄清平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了行刑台前,他冷眼看着他们又哭又喊,最后人头落地、血溅三尺,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
他们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周围的百姓们围观行刑,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也只有在尸首分离时,他们才安静片刻,随即又是一阵更热闹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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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才是第一个叫你阿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