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水心在心中默念,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不是自己想用皮草,实在是这个时代也没多少好的御寒材料。
剩下的布料陶水心也没浪费,纳了千层底,用这料子还做了两双舒适又美观的鞋子,凑齐了一整套。
总之,即使有学习空间的加持,陶水心最终赶制完成还是在大年夜的前一天。
这些日子陶大人和王氏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来询问陶水心都在做些什么。
所以当二老看到陶水心缝制的两身衣服的时候,真的是惊喜坏了。
暂且不说这衣服处处透露着用心,就是平常的礼物陶大人夫妇也是从来没收到过的,怎么能不惊喜。
虽说过年重要,可相对于正月初一,人们往往更加重视初一的前一天——三十。
下午的时候达官显贵、亲戚朋友就开始互相走动,陶大人和王氏穿着女儿缝制的衣服鞋子迎来送走。
这两身衣服实在别致又暖和,女客们看着喜欢,也想做一套,总是询问王氏衣服是在哪里定制的。
每每这个时候陶氏总是一边谦虚地说是女儿自己捣鼓的小玩意,一边又嘴角带笑难掩骄傲的神情。
来问的人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却没有不以为然的。
这衣裳处处透露着制作者的用心,女红也是极好的,本就难得。
更何况京中的官宦人家的嫡子嫡女大多忙着社交、忙着展示自己的品格,少有在父母身上花心思的。
庶出的不得宠,要不然自暴自弃,要不然忙着内宅斗争,也会讨好,但不真的把心思放在父母身上。
陶水心的这份用心就显得格外难得。
不难想象,这事不出今晚便会传至整个京城。
晚间宾客都散去了,大年夜的宫宴只皇亲国戚参加,陶家这样的官宦人家都是在自己家庆祝。
陶家的关系简单,实则也有一家三口罢了,自然其乐融融。
与往年一样,宫里赐了菜,说明陶家荣宠不改。
李幼衍也遣人送了不少名贵首饰珍稀药材,还有不少的缎子布匹。
大家都知道这陶府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放假了,陶水心也像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再学习,而是放松了自己。
最重要的是,除了下棋和庄学究的课,她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学的了。
最近陶水心找到了新的快乐,剧情更改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之后,她可以和系统共用一个空间了,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和系统一起看电视剧了。
陶水心每天除了偶尔把之前学的东西再练习一下,剩下的时间都在学习空间和系统一起看电视。
终于没有医生限制自己看电视的时间了,陶水心真的是开心极了,但有时又会不满足的想如果能网上冲浪就更好了。
毛绒绒比陶水心还开心,有人一起追剧分享感想,看剧仿佛有了新的乐趣。
毛绒绒立刻献宝一样把之前自己看过的剧都翻出来二刷。
陶水心哪里看过这么多宫斗剧,有但不仅限于《xx传》、《xx传》和《xx传》,《xx攻略》、《xx心计》、《xxx传奇》、《金枝xx》等,看完陶水心真的是茅塞顿开。
至于狗血剧也是看了不少,比如《xx的诱惑》、《千金xx》和《千金xx》,陶水心觉得这些剧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指导意义,就当看热闹了。
比狗血剧更好看的是,东北毛绒绒。
萌萌的身材、大碴子味的口音、激动的情绪。
由于它太入戏了,有时擦眼泪有时气得跳脚,这就是传说中的的反差萌。
也许陶水心自己都没发现,现在的自己越来越不是从前冷若冰霜的无所谓样子了,现在的她喜怒哀乐越来越明显,好恶也越来越分明,反而多了很多人情味。
由于有了宫斗剧的“知识储备”,初七这天,陶水心参加贵女雅集的时候信心满满。
果然,树欲静而风不止,陶水心虽然想要安安静静做个摆设,但别人却不一定给她这个机会,尤其是和原主关系一直很紧张的宋清雅。
宋清雅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个宰相家的嫡女,很有才情的一个人,偏偏性格不算好,也不太有容人之量。
“听说郡主最近学有所成,还只做了不少新鲜玩意儿,不如展示一下也让大家见识见识这京中出名的‘才女’究竟有多厉害。”
说完故作尴尬的停顿一下“啊,不好意思,我忘了郡主‘不喜’诗词,不然郡主弹个琴或者绣个花也行。我们也好领略一下郡主的风采,不挑的。”
近些日子陶水心的名声越来越好,不少文人贵女对她都甚是推崇,这让宋清雅很不以为然。
在宋清雅看来什么香皂和信纸,虽精巧,却上不了台面,作为贵女最重要的还是才情。
她可不觉得陶水心能在诗词上有什么突破,就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要是陶水心选择弹琴绣花那就更好了,这里都是贵女和一些世家公子,又是以诗会友,陶水心却弹琴绣花,那和优伶有什么区别,说出去不让人笑死。
宫斗剧不是白看的,现在陶水心已经不会遇事就躲见难就回了,她明白了宋清雅的套路,自然要迎难而上。
“本郡主确实‘不喜’诗词,不过今日既然是以诗会友,那我也只好献丑了。笔墨纸砚。”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梅香说的,一般这种比较正式的场合她都是带着梅香。
秋菊确实缺心少肺的,她不放心,秋菊自己也不愿意到这样的地方憋屈。
梅香也不也不担心,铺开宣纸磨了墨静候在一旁。
不只是宋清雅觉得陶水心是在装腔作势,其他意欲和陶水心交好的贵女公子也不太相信陶水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不学无术到出口成章。
但一个是皇帝亲封的郡主,一个是宰相嫡女,哪个他们都不敢轻易得罪,只能观望。
陶水心眼神一动“新春伊始,就以这个为题吧。”说完陶水心拿起毛笔没有片刻停顿,一首小诗就跃然纸上。
“伊始满城尽结彩,妆树路旁梦花开。银毯遍地皓如月,广寒娇娥入梦来。好诗!好诗啊!”说话的是观文殿大学士的长孙吴友元。
“诗是好诗,但真正难得的是这字。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含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便是书法大家有几十年的沉淀也不一定能写出这样的字,我今日算是见到了!不虚此行!不虚此行!”说此话的是太师之子袁寻,此人是个书痴,平日里不爱说话,但只要开口分量极重。
宋清雅原本站在一旁,一副没有太大兴趣的样子,想让陶水心难看。现下听了袁寻的话急急忙忙夺过陶水心的诗。
作为才女宋清雅当然一眼就看出,这诗虽是好诗但也不绝对出彩,可字却是难得一见,比自己不知要好出多少倍去。
宋清雅的脸色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呐呐不言。
后来的时间,陶水心没有再参与到吟诗作对中去,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