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身上披着的狐裘外袍,华筝痛苦的抱怨道:“不是说南方冬日不冷吗?怎还是一样冷啊?”
双手搓热,再捂到自己的脸上,不时还将双手放到火盆上烤。
李安然早已习惯,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冷,故再欲将狐裘外袍给华筝披上。
华筝举起手,拒绝道:“不用了,我想写封信,你帮找人交给婧姐,还有两个月便是过年了,明日你别出府,让末央和黄依出去置办些过年的东西,我们准备十日后出发去奴村吧。”
“小姐,您真的要去奴村吗?奴婢听闻战事有些紧张,奴村可能不安全。”李安然神情一滞,有些为难地道。
“我娘在奴村,我想陪陪她,还有小越他们几个都在那儿,大半年未见,也不知道他们现今如何了,总感觉,不去看看他们,心里总牵挂着,放心不下。”
信,华筝写好了,内容则于温少阳手中所拥有的特强媚药有关。
华筝的目的并不是想告诉聂晓婧,而是想通过她,让叶慕白知晓此事。
忽然想起来,在阳城的时候,李安然遇到叶慕白,他说,让她别回京都,也许并不是因为萧墨寒,而是因为巫族要找回圣女的事情。
李安然见华筝都把信给蜡封好了,却迟迟把信交给她,疑惑地唤了一声,“小姐!”
华筝一开始还未有反应,待反应过来之时,方知自己想事儿想得太入神了。
“把信送去吧,还有……算了……我再添两句……”犹豫之际,方发现信已经蜡封了。
“不对,”摇着头,自击额头一下,自嘲道:“真笨,可以双向的啊。”
与是又取了两张纸,写下同一首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而且分别装进两个信封,一封给聂晓婧,一封给叶慕白。
李安然看着华筝把诗写完,除了惊叹华筝的才艺之外,更多的是不解。
“小姐,您这是想让叶少将军把聂小姐接回去,还是不想啊?聂小姐不是小姐您带出京的吗?”
是啊,李安然总结了华筝的行为。
虽然想不起来,可是李华前两世经历的事情,华筝是来补救的,既然聂晓婧和叶慕白注定是一对相爱之人,那她就添把火,让这二人早日修成正果好了。
当然她也不后悔把聂晓婧带出京,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安然度过了四个月,现今已怀孕六个月的人,叶慕白总不会不顾长途跋涉将人接回京都的。
所以,助力推了,孩子也保住了,没有什么不好的。
华筝承诺会买一批棉衣送到郑州去赈灾,就在李安然把信函送出之时,也收到了这个好消息。
一份由郑州巡抚盖了官印的捐物文书落到了李末央的手中。
李末央识字不多,但还是看懂了。
激动地跪下,向华筝磕了三个响头,喜极而泣道:“奴婢谢过小姐,也替郑州的百姓谢谢小姐。”
“谢我干什么,东西可不是我捐的,看清楚,说不定郑州百姓还会给你立个长生碑,供在菩萨庙里呢。”
亦如华筝所言,还真的被她给言中了。
因为那一批棉衣棉被,救下了成千上万的郑州难民,待郑州重振起来之后,确实在菩萨庙给李末央立了长生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