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谢谢多生分。”乔汐笑得灿然，“别谢我，帮我吧。”

“帮你什么？”一猜就知道这小丫头献殷勤没那么简单。

乔汐粗略地告诉了他苏子瑜家的事情，易昭也耐心听着，沉吟了片刻，没有讨论也没有诉求，他满口就答应了。

“就这样答应了，也太随意了吧？”她难以置信。“今天你同事明明说不可以的”

易昭躺了一整天浑身酸疼，起身下床，乔汐还跟在他身后追问，重复地几句话不停地在嘴里念叨，于是蓦地转身，乔汐的脑袋正好撞在他胸口。

乔汐装痛地叫唤了一声。

“没事吧。”易昭伸手帮她揉了揉，见她眉头一扬，勾起嘴角就知道又被她给诓了。“真幼稚。”

他接着把粥热了会，也给乔汐摆上了碗筷，问：“你吃了吗？”

她点点头径直坐在易昭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吃的正香，只听易昭缓缓开了口：“我工作一般都讲效率，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顿了顿，举起了碗，“要谢，就谢谢这碗粥。”

“嗯，我知道。”乔汐眼神飘忽，“也谢谢你昨晚送我回去。”

“算你有良心。”

她低头喝着果汁，百无聊赖，酝酿道：“这套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你已经来了几个小时，难道看不出来？”

“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

“哦。”她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碗粥见了底，易昭坐起身又归为严肃神色，一本正经地对她说：“乔汐粥有点咸了。”

“”

易昭在厨房收拾碗筷，乔汐倚在一旁吃着葡萄，他一边清理她一边制造垃圾，圆润青透的葡萄，甜度刚刚好，她塞了几颗到嘴里，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拿起一颗放到易昭嘴边。

他凝滞了几秒，愕然的还是用嘴接过，咀嚼了会。

“是不是很甜。”乔汐笑道。

或许是此刻轻松的氛围，亦或是分散人注意力的水流声，易昭还是忍不住问起了当年的事情。

“乔汐。”他再擦盘子还没停下手，“我问你，这三年你明明一直在b市，从读书到现在即将毕业，为什么躲着我。”都在同一座城市，白白错过了三年时光。

“是不是还在生气。”他面对着乔汐，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她眼前的光线。

乔汐噗嗤笑了出来，拿着葡萄的手半掩住嘴，笑说：“你以为你是谁啊。”然后用一种极其轻松的姿态看向易昭：“我为什么要躲着你，我有我自己的路，读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甚至明天早上吃什么我都会深思熟虑。更何况那些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没那么幼稚。”

殊不知乔汐说出这番话，一字一句都在心口沉沉落下，她真的不适合装洒脱。

“长大了。”易昭腾出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会还是伸了出去揉了揉她脑袋。

“都是油！”乔汐不满地嘟囔了几声。

等乔汐回去后，空空荡荡的房子又寂静下来。以往都是数不清的图纸陪他度过几百个夜晚。

感冒还没好全，易昭又吃了几颗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阖眼后的黑暗逐渐明亮，最后化为一片旖旎。

混混沌沌，乔汐的吻又一次毫无防备地落了下来，辗转糅合相融，直到梦境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后背布满了薄薄的一层汗渍，易昭扶着床沿呼吸沉重，那份触感的余温似乎又一阵阵袭卷而来，然后吞噬。

易昭承认乔汐在床边做得每一个亲密举动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太荒唐了，他重新躺下，手臂挡住眼睛沉思，同时也强忍着，没过多久还是步进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