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刚才出去了一会儿,那是有重要事情要办,现在事情办完了,又回来了,于是就有了刚才问梁胜的那一句。现在他心里有底了,就神态自若地等待时机。
看到梁胜略微有点失态,李定一又继续盘问道:“那没带人去,是你自己开车去的?”“是的。”“开了学校的公车去的?”“是的。”“那请问你见到了谁?”
梁胜一听,马上又皱了皱眉,没再说话。他在思考,他在犹豫,如何圆这个谎言。
李定一一看有戏,把手往桌子上面一拍,大声说:“赶快说话,你赶快说,你见了谁?说了些什么?”梁胜眼一眨,脑袋一拍,脑子一转,刚才李定一的话给了他启示,机密不可外泄。就从容不迫地说:“三位小同志,这些都是机密,高考机密,高考备考的机密,我如果说出来了,就要连累人家的。为了我们龙德二中的高考,我是秘密去见高考专家,他们是出高考题的外围人员,他们与我们都是要守密的。我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连累人家了。连累人家,人家可是要受处分的。再一个,说出来了,那全国的高考题就可能要泄密了。万一出了事,你们也要受处分的。”梁胜一说到这,开始还有点得意的样子,可仔细一思考,却发现漏洞百出了,后患无穷了,他觉得自己完了,他马上就知道惨了,说漏嘴了。
高考出题,外围出题人虽然不能接触到高考出题核心的机密,但是你说接触到高考出题的秘密事情,那就是重大泄密事件,那就不是小事情了。他们三个年轻人得知这个消息,能不马上上报吗?所以越想开脱,就越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梁胜一时间无语了。
王洋、李定一、李小闲也不是普通的人,他们一听就知道有了新的挖掘机会。
李定一就说:“既然是他们不能见你,却见了;既然是会泄密的东西,你却知道了。那不是罪上加罪,你要是不坦白的话,那我们就肯定要向公安部门举报了。高考那可是高度机密的事,我们知道岂能不报?”梁胜一听,更加惊呆了,谁知道本来想开脱,却欲盖弥彰了。他后悔莫及了。
梁胜沉思了很久,说到这个份上,他不能再隐瞒了,再隐瞒的话,如果报警的话,虽然那事是假的,但是一旦查出了自己开公车去的事情,就事情的原委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想,高考试题那可是绝密性的,一旦泄密,查起来肯定是要水落石出的。所以他只好说:“对不起,三位年轻同志,我坦白。我‘五一’节,一时间贪图虚荣,开了学校的校车去参加同学聚会。我对不起组织,我违反了八项规定。请组织上从轻处理。”
李定一一听,好了,落实了一件事情,有结果了,今天没白忙。于是李定一说:“今天请你来,就是要你坦白的。但是你刚才说的这个不能算直接坦白。因为你是在我们的暗示下说出的。而且你还一直在狡辩。为了能宽大处理,你还得详细说说你‘五一’节的详细经过。”
梁胜于是就把他‘五一’节如何开公车去龙州参加同学聚会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李定一等人,看到有收获了,非常高兴,决定乘胜追击。
李定一严肃地问道“梁胜同志,你还有其他违法违纪的事情吗?”
梁胜毕竟是做过一把手的人,也是非常非常小心,他听到他这样问。觉得他们可能没有证据,所以他也一点都不着急。
他淡定地说:“三位小同志啊,我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人。这次开公车去。纯粹是贪图享乐,贪图虚荣。所以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我愿意赔偿油费和赔偿汽车损耗费。”
李定一他们继续引导:“你再说一说你的其他的违纪行为。我们还是这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会叫你来就是有证据的。你刚才说的事情,不就是在我们的暗示启发下说的吗?不算你的直接坦白哦。所以你要争取主动,你要不说出来,麻烦的是你自己。反正你的每一句话都将决定你的命运,要细心反思,小心坦白,这才有出路。我们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行动都是有摄像机记录的。”
梁胜仍然装着不知道,沉默不语。他还在盘算着:来之前,他已经打电话给李大雄,告诉他,自己去纪委,如果长久不出来,请他告诉自己的靠山,准备营救。但是他不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陈刚虽然年轻,可多年的纪委生涯,也锤炼了他的能力与意志。
这时候梁胜不知道,实际上,下午2:30他到纪委的时候,陈刚同志又叫纪委办公室的王小露同志分别打电话,约了龙德二中的梁成副校长、粟阳副校长、萧文副校长,约了龙德二中的校车司机吴明亮和饭堂管理员冯明强。之后,王阳从梁胜处出去,就是与王小露一起去与约来的上述人员分别谈话。
约龙德二中的梁成副校长、粟阳副校长、萧文副校长、龙德二中的校车司机吴明亮和饭堂管理员冯明强来,就是为了分别落实举报信说的,饭堂管理费的发放问题,梁胜老婆、女儿使用公家加油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