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海洋面对唐亮的发问，虽然当时觉得出乎意料，哑口无言了一阵，但他毕竟教学经验丰富，管理经验丰富，又与师生接触密切，很快他的脑子一转，一个新理念就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眼睛转了转，回答道:“唐校长，我们的学生虽然是龙德县的所谓的优生，可是基础太差，学习方法被动，无论是大学教授，还是门卫大爷，跟学生说什么，都会像刮风下雨一样。风飘过了就不知道去哪里了；雨下了，过一会儿，太阳一出，地上除了吸收了一些水分，也就没有留下什么。所以，对我们的学生，优秀教师与普通教师教是一样的。”

说完，戴海洋喝了一口水，看到大家在认真听着，他心里有一丝的喜悦。他继续说道:“我们的学生现在学东西，尤其是听课那一块，就像刮风一样，听的时候能感觉到它的声音，听完后，就什么也不见了，就什么也忘记了；我们的学生练习与考试，就像下雨一样，会留下一点痕迹，但一会儿就又什么都忘记了。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的高中，尤其是我们的高三，需要的不是优秀的教师，而且优秀的监工，监督学生学习的监督者。教师讲得再好，听不进去，听进去了也忘记了，等于白讲；教师再优秀，白优秀。而初中教师不一样，他们可能对高中内容不熟悉，也不太会教高三内容，对学生的提问可能是一问三不知，但是，他们的存在，就是一个监工角色。今天讲什么内容，他们照本宣科，甚至念课本，学生也是依样画葫芦，能学多少是多少。考试的时候，优秀教师因为太优秀，他们是完全放心学生考试的，可我们的学生什么时候老实过？偷看，抄袭现象时有发生。做作业也是如此，优秀教师只布置，他相信我们的学生，可我们的学生要么不做，要么就是抄袭。而优秀的高中教师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选资料与精心备课方面，对检查督促学生作业，在批改作业方面，甚至在辅导学生方面，比较高傲，比较俯视，以致学生到底学不学，学得怎么样，就没有顾及到。更何况在如何引导、如何监督他们学习方面，优秀教师注重引导，但我们这些学生，引导只能是一时的，关键在于监督，在于严格管理。监督到位了，强迫他们学习，才有一定的效果。而初中老师与保安的监督一样，严格而不宽容，却能能起到强迫学生去学习的作用，让学生学得一点是一点。”戴海洋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因为激动，因为觉得言之有理，他内心还是佩服自己的说辞的。

范荣荣听了戴海洋的话，表示了一下鄙视，又表示了部分认同。

范荣荣理了理头发，用甜美而又充满讽刺的语气说:“戴校长，按你这样说，我们高三学生，需要的是监工，那我们老师全部下岗，让保安去教不就行了？”

戴海洋听了，笑了一下，也附和道:“在学生管理方面，保安可能比我们优秀教师要干脆利落，要严格不随和。我也觉得严格强硬的保安比慈祥和蔼的教师要好。”

范荣荣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认可你的这一观点。但顺着你的思路去做，如果保安比教师好，我们唐校长是不是在教师紧缺时，就多招保安，让保安代替老师去管理就行了，反正教与不教一个样，那还教什么？”范荣荣说到这里，竟然有点生气了，脸上的微笑变成了阴沉的，语气由甜美，变成了尖锐而高亢。

戴海洋听了范荣荣的质问，也由刚才的精神振奋，变得严肃起来了，他在思考，如何应答范荣荣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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