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云怕牵动他的伤口根本不敢用力抵抗,被他拉得踉跄跌坐在大石上。沈弃趁势覆了上去,手臂撑在他身侧,执着地追问:“师兄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师兄其实也心悦我对不对?”
两人之间的位置倒转,慕从云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跳得快要失了规律。
他茫然地睁大了眼,嘴唇微微张开。
是不是也心悦他?
应该是吧。
慕从云感受着急促的心跳,眼底充斥怔然。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从没有喜欢过谁。这种情感于他而言很陌生。
但他知道,这世间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像沈弃这样,让他牵肠挂肚。
太近不行,太远也不行。
怀中的身躯微微颤抖,沈弃看见那双冰封般的眼眸里,如同湖面冰破,湖底的鱼儿争先恐后地往上游,惹起阵阵涟漪。
慕从云几番启唇欲语:“我……”
沈弃期待地看着他。
但慕从云在他的目光里却越发难以启齿,他羞耻地侧开脸,漆黑的睫羽被泪珠润湿粘连在一起,失了冰冷,却多了几分叫人攀折的脆弱。
沈弃忽而一笑,低下头去——
温热的唇顺着修长脆弱的侧颈线条若有似无流连到唇角,察觉到他紧张得几乎屏住的呼吸,沈弃满意地轻舔他的唇角,轻声道:“师兄说不出来,我替师兄说可好?”
“我好喜欢师兄,只喜欢师兄。”
沈弃喟叹出声,如愿以偿地亲吻他的唇。
慕从云自暴自弃般闭上眼,微微颤抖着启唇接纳。
修长的脖颈脖颈向上扬起,颈侧迸发出好看的青涩经脉,像脆弱的猎物主动献祭。
沈弃觉得身体中有什么在涌动,他的眼瞳不受控制地竖立,唇齿间也带上了掠夺一般的凶狠。
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多,但都说龙性本淫,或许龙族在这方面确实天赋异禀,他轻而易举地就学会了如何挑起对方的情欲,只是一个深吻,便让慕从云喘息着失神,扶着他的肩,连眼角都染了泪。
“师兄也喜欢对不对?”他些微退开一些,给了对方喘息的空间。只扶着他腰的手掌不住在凹陷的腰窝处流连着,怀念肌肤温热软滑的触感。
慕从云大口喘气,声线早不复清冷:“你、你从哪里学的……”
沈弃得意地亲亲他的鼻尖:“大约是天赋异禀吧。”
这样露骨的话慕从云接不上,他自欺欺人地别开眼,却在沈弃触到他后腰一处时忽然轻哼了一声,慌乱去按他的手:“别……”
被触到的地方即便隔着衣物,也感觉烫人。
那种灼热感从接触的位置蔓延开来,生出许多难以启齿的异样。
慕从云的反应太大,沈弃微愣,忍不住又在方才的位置多摩挲了几下,却忽然察觉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他的手指顿了下,隐约明白了什么:“师兄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露出好奇之色,眼眸微微眯起来,故意问道:“师兄后腰处有什么?”
他疑惑的神色不似作假,慕从云用力抿了下唇,还是低声道:“不知道,但后腰有些灼烧感。”
“我给师兄看看。”沈弃应了一句,就要来解他的腰带。
慕从云吓了一跳,赶紧按住他的手:“现在又没了。”
沈弃却不肯,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慕从云后腰上的蛇形印记当初得了他渡的一缕秽元,如今竟然重新苏醒了过来。
那条小蛇在凋亡渊薮里吃他的血肉长成,勉强也能算是他的分身。但如今它却同慕从云骨血相融,让他有种将师兄打上印记的快感。
他要亲自确认一下标记。
今天突破认知的事已经太多,慕从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光天化日荒郊野外宽衣解带,更何况就刚才沈弃那个劲儿,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借机做些别的……慕从云面红耳赤,死死按着他的手不许他乱来。
两人正僵持时,忽听金猊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大师兄,沈弃没事吧?”
慕从云急忙松手退后几步,整理衣袍。
金猊和江棂收到传讯后就设法甩开了村民,急急忙忙赶过来。两人只知道金衡被操控,沈弃受伤,却不知具体。
眼下终于见到了人,金猊担忧道:“伤得严重吗?”
沈弃冷脸瞥他一眼,又虚弱地坐了回去,侧身半倚在石头上,看着慕从云说:“不重。”
金猊:???
伤得不重你为何这么虚弱?
他下意识去看慕从云,却发觉大师兄看起来更加古怪,衣裳不整鬓发散乱,脸和脖颈都是红的。
看上去之前一战似乎十分激烈,连游刃有余的大师兄都如此费力。
金猊深深担忧道:“金衡被控制后竟然这么厉害吗?连大师兄都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