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进宫回来,周嬷嬷便过来道:“明日知画郡主来府中做客,您是府里位分最高的姬妾,太子妃要您接待知画郡主,娘娘可别怠慢了知画郡主,她可是谦王的掌上明珠。”周嬷嬷故意扬高了“掌上明珠”四个字,以虞歌的身份,哪能与知画郡主相比?
虞歌没有应下,而是打量着周嬷嬷,周嬷嬷被她看得很不舒服:“虞侧妃,您盯着奴婢做什么?奴婢身上长花了不成?”
虞歌一笑,这一笑虽轻柔,却让人身上发毛:“嬷嬷原来也知道本妃是府里位分最高的姬妾啊,那为何本妃从嬷嬷眼里看不到半分尊敬,还是说,在嬷嬷眼里,本妃身为世子侧妃上不了台面?”
虞歌用的是“姑娘”,而不是“郡主”,可见在她眼里,一个王爷的女儿并不算什么。
周嬷嬷心里是这么想的,没想被虞歌一语道破,她又怎么敢真的说虞歌身份卑微呢?
周嬷嬷眼角斜视了虞歌一眼,那眼里的轻视再明显不过,口中却是说道:“奴婢不敢。”
虞歌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身上的气势不减:“嬷嬷时刻记着别人的身份是好的,可嬷嬷要知道,先有内再有外,莫要亲疏不分。”
虞歌是在提醒她,知画身份再尊贵也是个外人,她才是府里做主的人。
周嬷嬷如吞了只苍蝇那么难受,今日她代表太子妃前来传话,可是虞歌话里分明不是那么顺从,这个小妮子,还真不是好拿捏的。
哼,再是府内的人,不也只是个侧妃吗?太子妃这次邀请知画郡主来府里做客,明里是做客,其实是想给世子物色正妃,等知画郡主做了正妃,看她还怎么得意!
周嬷嬷一走,白苏走近道:“知画是谦王独女,从小备受宠爱,知书达礼,十四岁时即艳冠京城。”
虞歌用手绢擦了擦手,目光飘得很远。
是个美人,还是个重要人物,太子妃把这么一个人物请到府里来做客,还要她亲自招待,其用心再明白不过,她是想给高岚找女人了。
白苏眼珠一转,“太子妃要您招待,明日奴婢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
虞歌抬手,做了个“止”的动作,“知画是谦王的女儿,来咱们府里被怠慢了,传出去是咱们的不是,太子妃正抓咱们的小辫子还来不及呢,咱们可不能自己伸出去给她抓。”
白苏的法子简单有效,在倦寻阁时对付前来骚扰的女人,她们用的就是这个法子,让对方难堪,不敢再上门,可是这次,来的不是客人家里的娇妻,而是来与她争高岚的郡主。
虞歌自语道:“谦王的女儿?十四岁艳冠京城,明日我便会会她。”
郡主前来,太子妃领着一众人亲自迎出来,只见那知画郡主一袭宝蓝色衣裙,发髻斜挽,眉眼细长,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气。
众人被知画的气质震慑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个丫鬟在见了她后却小声嘀咕道:“这知画郡主我瞧着像一个人。”
旁边的丫鬟轻声问她:“像谁呀?”
她答道:“虞侧妃。”
丫鬟再一看,虞歌与知画站在一起,容貌竟然不相上下,还隐隐有些相似,两个都是绝世美人,并无血缘关系,却这么相似,这就奇了。
知画见了她们,福身道:“知画见过太子妃。”眼睛才瞟到虞歌,她有些惊骇,眼前的女子果然绝色,要不是出身青楼,只怕“艳冠京城”的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