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成，还是有一些运气的，上了高中之后，学习紧张。 乔家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没有继续的惹什么事情。 能让乔一成踏踏实实的上高中，抓住了人生最关键的几年。 只是出了一点，乔祖望嫌弃乔一成，晚上亮灯看书，浪费电的小意外。 乔一成，下了考大学的决心，也不会理会乔祖望这一点唠叨。 但牛野没有跳级，也没有继续的和乔一成成为同班同学。 乔一成的理想，一直就是成为一个文人，在分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学文。 可能也有学习文科，不需要买那么多的辅导资料，有一些关系。 牛野就很听话，社会上都在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牛野就很听劝的选择了理科。 主要也是因为，牛野有理科的基础，学起来容易一点。 文科那些需要记忆的知识，牛野就忘的差不多，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三年的时间，转眼即过，到83年夏天的时候，牛野和乔一成，同时都参加了高考。 牛野填报志愿的时候，第一，第二，第三志愿，都选择的是南京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不接受调剂。 跟乔一成的，三个志愿，都是南京师范大学，是一个风格。 牛野和乔一成的通知书寄过来以后，就在附近引起了轰动。 纱帽巷这破地方，都算是城里的贫民区了，能出两个大学生。 用吴姨说的，鸡窝里面飞出了金凤凰，这句话来说，不好听但很准确。 恢复高考之后，都已经五六年，终于出了大学生。 乔一成算是给附近的孩子，树立了一个榜样。 让其他孩子知道，就算是生在纱帽巷，这个地方，也是可以考上大学的。 牛野只是一个意外，这都好几年了，附近都没有跳过级的孩子。因为成绩不好，被老师要求留级的，倒是有好几个。 “儿子，考的不错，咱们牛家也出大学生了，这可是咱们家往上数八辈，都没有过的读书人，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爸都满足你。” 牛野就喜欢牛爸，这副土大款的口气。牛爸辞掉海员的工作，自己做生意，也有两年的时间了。 因为家底厚实，资金算是充足，牛爸又出海这么多年，算是见多识广。 认识各个地方的人也多，倒买倒卖的算是赚到了不少的钱。 “爸，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啊。” 牛爸也回来两年了，父子两个也熟悉了不少，向牛爸要东西，牛野已经不会再感到羞耻。 “跟你爸客气什么，你爸我做生意，赚这么多钱，还不就是为了给你花嘛！” “爸，你在我们学校边上，给我买套房吧！” “买，不就是房吗，爸买得起。不，不对，牛野，你们学校离咱们家也不远，为什么要买房啊?” 纱帽巷的房子虽然不好，但是位置确实不错，离南京的各个大学，都不算远，到南京医学院，也就几公里，骑自行车也就一二十分钟的路程。 “爸，学校虽然离咱们家不远，但是说近也不近，我以后要在那边上好多年学呢，首先本科就要上五年，我还准备读研究生，起码又是三年，之后还可能读一下博士，这又是三年。也不能吃个中午饭，就回一趟家吧。” 都上大学了，牛野确实有一些私人空间的需要。另一个就是撺辍牛爸，要合理的投资。 现在是有个大几万块钱，就很了不起，就是响当当的有钱人。 但是花起钱来，牛爸在把家里的，冰箱，洗衣机，各种电器买完了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家里的房子，虽然装修的不错，但毕竟地方不大，牛爸从来没有考虑买房的事情，牛野就必须的督促一下了。 “买，读，你想读多少年书，家里就供你多少年。” “那爸，这几天你没事的话，咱们就去学校那边找房去吧。” “这两天不行，咱们要先给你爷爷奶奶上个坟去，把家里出了读书人的消息，告诉他们去。然后你这个升学宴，咱们也要好好的办一下，把咱们家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叫过来热闹一下，我看那个新开的金陵饭店，就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牛爸就是做一点倒卖的生意，说起来话来都有了后世煤老板的气势。 “爸，去祭祖可以，金陵饭店，咱们就没必要去了，找一家普通上档次的饭店就行。” 金陵饭店，虽然开业了几个月时间，但是对于南京人来说，还是挺神秘的。 住一晚至少90美元，消费只接受外汇券，坐坐电梯，参观一下旋宫，上上这座“第一”高楼，就要三块钱。 去金陵饭店，请一些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一顿起码造几百美元。 一顿饭，就要吃普通工人，几年的工资，实在是太浮夸了一点。 考个大学，就要去金陵饭店，这让牛野，以后结婚了，去哪摆席才好。 “那饭店咱们就再定，档次一定不能差了。” 牛爸开心过后，理智总算恢复了一些，都已经不出海了，几百上千的美金，家里都不一定能拿的出来，吃什么金陵饭店。 考上了大学，确实算是一件大事，乔祖望这种人，都不能对乔一成，考上大学无动于衷。 也不出门，就在家里，待在附近，等着邻居夸自己培养了一个好儿子。 乔一成能考上大学，乔祖望恬不知耻的就给自己分了一半的功劳。 乔祖望的实际功劳，也就是给乔一成，出了上高中的学费，还时不时的嫌弃一下乔一成，学习费电。 但是乔祖望也是做了事情的，知道消息回来之后，就亲自下厨，给乔一成下了一碗面，还给卧了两个荷包蛋。 对着乔一成，温声细语，和颜于色的聊了一段，差点都让乔一成，以为乔祖望是一个神经病了。 而且最后，还送乔一成一件升学礼物，一块钟山牌手表。 就算是一块本地产的手表，对于乔祖望来说，也不是一笔小的花费，可能把几年积攒的老本，都给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