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灌溉条件的土地,还是要比丰年欠收上一两层。
看到几年入冬之后就下雪,盛长柏心情还是可以的。
相比于下雪之后,天气变冷,取暖的碳石费变多,一些贫民被积雪压塌房子。
还是干旱的问题,更难以解决。
“下雪当然是一件喜事,我想对你们说的是更大的一件喜事。”王若弗笑容满面的说道。
“有什么喜事,你就直说吧,卖什么关子。”盛紘催促道。
“海氏有喜了!”
“她人在哪里,我看看她去。”
被通知了好多次这样的事,盛长柏听了之后,没有慌乱。
但是对于新生命,不管是经历多少次,还是一样的能让人感觉到惊喜。
“今日我没留她在葳蕤轩,我让她回去歇息去了。”王若弗回盛长柏说道。
“确定了吗,找大夫来看过了吗?”盛紘也跟着问了起来。
对于子嗣问题,盛紘虽然没有跟王若弗那样,急着催促,但还是很在乎盛家第四代的。
“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一切安好。”王若弗笑着说道。
“那我先过去看看去。”盛长柏走前招呼了一声。
回去了自己屋之后,盛长柏给海朝云把了脉,确认一切安好正常之后,就暂时放下了这个事。
怀了最多也就两个月,如果不是海朝云突然害喜了话,表面完全看不出来。
要操心孩子的事情,还为时过早。
家里本就不少的仆人伺候,完全不需要添置什么人手。
只要海朝云平常生活中,注意点也就行了。
因为海朝云的已经有了身孕,盛长柏最近心情一直不错。
直到朝廷之上,又出了变故,盛长柏的心情才坏了起来。
“百善孝为先,如今陛下身居大宝,天子之尊,对于先舒王之名,也该有个定论了。”
这次要搞事的不是齐衡,是宰相韩章。
和齐衡一样,直接在朔日的大朝上,搞突袭,没有和百官沟通,直接就把这件事提了出来。
齐衡搞事之前是和太后沟通,韩章要搞事,当然是和皇帝先密谋。
“韩相公,你想议论何等名份啊?”
皇帝要装矜持,议论自己生父的事情不开口,只能是利益相关的太后询问了。
“先舒王于先皇为兄,于陛下为父,陛下应当称舒王为皇考。”
韩章恬着脸对太后回道。
“无耻。”听了韩章的回答之后,盛长柏直接就在心里破口大骂了起来。
老皇帝在位时期,韩宰相还像是一个文人,有传统士大夫的风骨。
但是在赵宗全上位,两个人联盟进入蜜月期之后,就进行了py交易。
皇帝要把姓韩的老家,相州送于韩家世袭。
让韩家在大周得到特权,得到事实上的封地。
大周就算是开国的时候,封下的爵位,都是虚封,没有事实上的封地。
但赵宗全要让韩氏一族,世袭相州知州的官位,成为相州事实上的土皇帝。
这是当初太祖开国之时,带兵带地盘,投靠太祖的军阀,才有的待遇。
赵宗全直接给姓韩的给安排上了。
这一波衣炮弹打下来,直接把韩大相公的膝盖都被打碎了。
一个宰相,为了赵宗全,无耻的脸都可以不要了。
本来制约皇权的宰相,完全的成为了皇帝的一只舔狗。
之前和皇帝合伙,欺负太后,耍无赖夺回了玉玺。
还可以说韩章是为了国家,不想和太后撕破脸,造成更大的风波,引起朝堂上的动荡。
但现在姓韩的,要支持赵宗全认回自己的爹。
完全的就是没有必要,是在跪舔讨好赵宗全。
韩宰相这不要脸的话一出,一时之间朝廷之上鸦鹊无声。
这件事不好开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大伙被宰相的无耻震惊到了。
“陛下是入嗣先帝,得继大统,自然以先皇为父。”
朝廷上沉默一片,还是利益最相关的太后,第一个出来反对道。
“舒王是陛下生府,血脉承嗣,如今陛下一得至尊之位,变改成他向,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议论陛下,寡情不孝。”
韩宰相继续说道,文人的一张嘴,本就正反两说,颠倒黑白。
姓韩的能做到宰相,当然是一个文人之中的佼佼者,继续的为赵宗全狡辩道。
“看来,韩相公的主意是定了,阶下的诸公,可有什么话说。”
太后听了韩宰相的无耻发言,气的胀红了脸,但还是忍住怒气,向朝堂上的群臣求助。
“臣附议韩章。”
副相跟在韩章后面应和道。
“好好啊,两位相公,看来是和皇帝商量好,来欺负我这个寡妇了。”
太后听到副相也支持皇帝之后,气的发抖。
“臣反对,陛下既是入嗣先皇为帝,现在又要尊先舒王为皇考,把先皇至于何地?先舒王如为皇考,陛下这至尊之外,又从何来?”
已经是这个局面,盛长柏不得不站了出来。
做为主监礼议的御史,这是盛长柏的份内事。
不从可怜太后这个寡妇的立场考虑,就是从文人的立场考虑。
盛长柏这个时候也必须站出来,干看着皇帝立自己生父为皇考的话。
盛长柏这个礼部监察御史,这么多年在文人之中积累的名声,也就不存在了。
以后还怎么当宰相,领袖士林。
赵宗全这个操作,在历史中那么多位皇帝之中,无耻程度也可以排在前几。
因为认的老皇帝当帝,赵宗全才继承的皇位。
把老皇帝的家产吃干抹净,坐稳了皇位。
赵宗全就又要去认回自己的亲爹,不要说是皇帝,就是百姓之中,这么无耻的也少有。
这个问题,也不是皇帝认不认自己生父的问题。
这是皇权和礼法之争,让赵宗全得逞,皇权也就完全失去了制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