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硊/span戚金忧心忡忡道:“一千人马,怕是守不了多久,鞑子也有火炮。”
康应乾语气变得坚定,宛若武定皇帝附体,白花花的胡须抖动着道:
“守不住,也要守!守住了才有援兵!”
他望向静安堡位置,语气激动道:
“咱也学学武定皇帝,今晚来个夜袭镶蓝旗,给阿敏的儿子一个惊喜。”
康应乾说到这里,眉宇之间显出一丝得意,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七八岁,回到了万历四十七年和刘招孙并肩作战的萨尔浒战场上。
他一把夺过卫兵手中的茶壶,仰着脖子灌下一口。
“闸门修的怎么样了?”
谢广坤上前一步,向康首相回道:“好了,河水已经上涨,鞑子想要过河攻打平虏堡,便更难了。”
“老谢,你们民政做的好,这回打退了建奴,我让你做个工部尚书,你可知前明陋习,非翰林不能入阁,不过我大齐却没这个规矩····”
康应乾放下茶壶,便开始喋喋不休的给谢广坤画大饼。
旁边站着的乔一琦看不下去,哈哈大笑,拍拍谢广坤肩膀,哈哈大笑道:
“谢司长,康首相已把这工部尚书之职许诺给两个人了,分别为工坊主官雷匠头、商会总掌柜刘月儿,你,是第三个·····”
谢广坤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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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应乾口中的闸口其实就是蒲河上的水闸。
蒲河发源于铁岭东南响龙山,西南流向,从望滨乡进入沈阳。
嘉靖中期,朝廷曾在蒲河修建水利闸门,利用浦河之水阻止敌兵侵扰沈阳,后来闸门年久失修,起不到提高水位御敌的作用,敌人骑兵越过蒲河如履平地,常常瞬间就出现在沈阳城西,肆意抢掠,袭扰民众,明军抵御不及。
万历一朝,地方官员几次欲修复该闸门,但均因工程费用巨大,难以筹措资金,致使修复闸门工程一直搁浅。
上月戚金带人视察之后,认为该闸门对抵御建奴进攻十分重要,是沈阳北部的生命线,他建议立即修复。
在民政与辅兵联合之下,新闸门在旧闸门基址上修建,比旧闸门更加坚固耐用。新闸门位于平虏堡,门高丈、宽丈,河水积聚后,将水面抬高,防止敌兵从此逾越。
此外,谢阳还带人在闸门边建造了一座高五丈多的敌台,一旦建奴从北边侵犯,守军便可从闸门敌台,或者附近的望平台、小黑林台出兵御敌。
康应乾还想着再骑马随戚金一起去蒲河水闸看看,看看还有什么缺漏,眼前一阵昏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裴大虎和魏昭连忙上前,扶住首相,乔一琦急忙上前给老搭档喂了口水。
康应乾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老了。
他强撑着站直身子,准备走下瓮城,抬腿时候,一阵酸痛。到底是六十多岁的人,想起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隔壁老王生下的康光绪,现在在宽甸怎么样了······
簇拥着康首相走下瓮城,忽听远处传来个熟悉声音。
“康监军,多日不见,你又高升了!”
康应乾循声朝城下望去,等看清那人,浑浊的眼睛顿时变得明亮起来,惊叫道:
“你回来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