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真相往往埋葬在不可见的地底,被岁月的风沙埋得很深很深。
江渚以前不信这些,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未知的东西,但现在不得不信。
江渚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我要报警。”
“这里是黄河绝壁悬棺景区,绝壁上的石棺掉落。”
“里面爬出来一具枯尸,它……正在咬人碎尸。”
江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因为……连他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尖叫声,痛哭声汇聚在了一起,对生命的渴望,对绝境的恐惧,什么反应都有。
他们反抗过,挣扎过,但没有任何作用,那枯尸就像有无穷的力量一样,怎么打也打不死。
最终他们几个年轻人决定,为那些老人小孩还有妇人引开枯尸,希望……能活下来一些吧,将他们看到的经历的不可思议告诉所有人,引以为戒,敬畏未知。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们被逼到了一处封闭的峡谷,无处可逃。
“现在该怎么办?”几个人也是一时之勇,凭借着一时的血气做出英勇举动,现在仅剩下后怕和苍白。
“我们就这么死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记得我们。”甚至有人脸上出现了懊悔,这也是人性。
“赫赫!”似乎能听到破风箱般的嘶吼声,如同怪物的嘶鸣,是那只枯尸在不远处。
他们之所以能逃到现在,是因为枯尸每杀一人,必定将人撕扯成碎片,等地上的烂肉失去了最后的生气才会继续追逐下一人。
场面宛如炼狱,让人作呕,他们引开枯尸的队伍原本有十几人,现在也仅仅剩下五人,他们亲眼看到那些没有跟上来的人死亡的整个过程。
一幕又一幕直击灵魂的画面,让他们连一点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了,甚至宁可死也不愿意再看到枯尸碎尸的场面,
心理防线崩塌了,之所以还没有崩溃,是因为现在的绝境让每一个人紧绷着神经,江渚敢肯定,等松懈下来,才是精神折磨的开始。
江渚还算镇定,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冷暖,也最擅长察言观色,向峡谷深处看了一眼,“那里好像有一个山洞,我们进去躲一躲。”
封闭的山谷,这是他们唯一的退路。
山洞有些漆黑狭小。
正准备往洞的深处挤,“这洞口小,我们用石头堵上,说不定能拖延一些时间等到救援。”
江渚不由得看向说话的人,这人名叫纪严,年纪不大,听说才从军中退伍,也是他提议引开枯尸,留给更多人活的希望。
旁边就有石块,应该是山崩时震落下来的,就像黄河绝壁上被震落的石棺,这个山洞的入口说不定也是因为山崩才显露出来。
五人忙手忙脚地擂起了石堆。
等石堆封住洞口,洞内的光线就更加昏暗了。
“咦,墙壁上好像有画。”
江渚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墙壁上的壁画十分的古老,内容勉强能看清,刻画的是将人的脑袋和野兽的身体缝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新的怪物的过程,像是在进行什么邪恶的仪式。
“传说远古之时有神,神多以人首兽身的形象示人,所以远古先民为了表达对神的憧憬,会在族人死后将族人的头颅斩下来,缝合在野兽的身体上,这算是部落时期的一种风俗吧。”
“壁画应该就是记录的这种风俗。”
说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斯斯文文的,看上去有些腼腆。
“我叫周通文,历史学系的学生,平时就喜欢研究这些古老风俗。”
江渚五人借助手机的光芒继续向山洞深处走去,那枯尸的皮肉已经干枯的贴在了骨头上,眼睛也干枯成了两个凹进去的黑洞,追逐人应该靠的不是眼睛,所以离那枯尸越远他们被追逐的可能或许就越低。
山洞的大小仅能容一个人通过,但比想象的要深很多。
墙壁上的壁画连续不断。
“这么大篇幅的宏伟壁画,在已发现的壁画中也十分少见。”
“简直就是历史奇迹,极具考古价值。”
周通文嘀咕了一句。
江渚一叹,当真是个书呆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历史奇迹考古价值,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江渚也瞟了一眼壁画,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走在最后为几人断后的纪严问道。
江渚指向壁画,“你们看,壁画发生变化了。”
壁画上的画面变成了战斗的画面,天空中是人头鸟身的怪物,应该就是先前看到的将人头和野兽的身体缝合在一起的那种类型的怪物。
而地面上是一只又一只的石棺,正有数不清的枯尸从石棺中爬出来,和天空的怪兽战斗在一起。
五人都沉默了,若是他们没有遇到先前那只枯尸,他们或许也仅仅觉得这壁画充满了奇思妙想,佩服远古人类的天马行空。
“这壁画记录的该不会是真的发生过的历史吧?”
“石棺枯尸我们都见到了,岂不是说这种人首兽身的怪物也真实存在,它们又是什么?真的是被人缝合出来的怪物?”
这怎么可能?现代医学也仅仅是提出了换头术的概念,更别提将人头和兽身结合在一起这种跨物种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壁画的内容实在让人震惊和无法置信。
但不仅江渚,其他几人此时也觉得或许真的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真实的存在过,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被永远的尘封了起来,直到此时才向世人揭开它真实的一角。
谁也不知道未知的历史对现在的人来说是好是坏,呼吸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