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钟道:“不要,罗芸也戴过一支梅花簪,沈寄还说是我的。”
大白鹅听到这儿忽然努力伸长个脖子,聚精会神起来,被林菀一个大逼斗拍了下去:“你是鹅不是猹,怎么老往瓜田里凑。”
大白鹅瞪了她一眼,窝在柜台下安安静静地听。
林菀问:“那那个簪子呢?”
花钟不在意:“我扔了。”
“扔哪儿了?”
“不知道,随手一扔,二楼的某个角落吧,没找过。”
“噢……那我选个镯子吧,以前我有个同事,她手上老戴个镯子,怪好看的,我问她,她说她十八岁那年她妈给她买的,说玉养人,对女孩儿好。”林菀笑着把镯子戴到手上,晃了晃,“好像大小挺合适。”
花钟问:“你母亲呢?”
林菀:“我没有。”
花钟便没再问。
大白鹅:“嘎嘎——”
林菀露出离谱的眼神:“……你也要选?”
花钟扫了眼,拿起一条红色丝帕,从柜台后出来,给大白鹅系到了脖子上,左看右看,十分满意:“不错。”
“人模鹅样儿。”
林菀拍拍大白鹅,笑出声:“大白,好好做个鹅,这可是荣誉的象征。”
大白鹅骄傲地挺了挺脖子,激动地冲到自顾喝着闷酒的老道士面前,来回走了几遍。
老道士却不注意它的变化,只灌着酒,口中反复念叨着同一个名字。
大白鹅没得到夸奖,只得又跑了回来。
邬常宇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眨了眨眼,缓了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七窍流血和白沫都消失了,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像没事人似的。
“让美人见笑了,没吓到你吧?”他问。
花钟淡笑:“你反复去世个一百回也吓不到我。”
邬常宇忙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喜欢你这样胆子大的。”
林菀满眼嫌弃:“大哥,别这么油腻行不行?”
邬常宇笑眯眯道:“小美女,你把我镯子都戴上手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说点好话给哥哥听嘛。”
“咦咦哟~”林菀嫌弃地甩甩手腕,最终还是舍不得把镯子取下来。
邬常宇问:“花美人,我这算是付房费了吗?”
花钟笑吟吟:“当然。”
“还是你好说话,不过小辣椒也不错,百花盛开嘛。”邬常宇摸摸肚子,高兴道,“想不到这黄泉路也有别样的风景。”
林菀问:“大哥,你上辈子是因为嘴贱被毒死的吧?”
邬常宇正色道:“不是,是被我夫人下毒毒死的。”
花钟:“?”
林菀:“!”
大白鹅侧耳倾听。
邬常宇摆摆手:“这个下次再说,客栈里有没有什么好酒好菜,上来我试试。”
他笑眯眯地盯着花钟:“美人可否作陪?”
花钟将悬挂的招牌敲敲:“自己看。”
邬常宇凑近了,读出来:“黄泉酿酒,无关风与月,一壶醉忘忧。”
“什么意思?”他问。
林菀嘻嘻笑:“大哥,没文化了吧?我花钟姐姐就喜欢有文化的人,你这样的不行。”
花钟道:“本店出售,黄泉酿和醉忘忧。”
邬常宇道:“哦哦,黄泉酿,醉忘忧嘛,知道知道,瞧不起谁呢?”
他清了清嗓子:“我可是文化人,我现场给你们赋诗一首,让你们看看。”
花钟与林菀对视一眼。
他道:“怎么?不信啊,不信你们随便出题。”
花钟便饶有兴趣地随手一指:“那就以它命题吧。”
大白鹅抖了抖翅膀,精神抖擞起来。
邬常宇:“啊,鹅——”
大白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大白鹅:“!!”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大白鹅:“!!!”
它的翅膀疯狂挥舞起来,看起来像是在鼓掌。
“嘎嘎嘎——”还配着欢呼声。
林菀:“笑死,原来阁下就是骆宾王啊。”
花钟:“……”
她道:“吟的很好,下次别吟了。”
邬常宇:“骆宾王是谁?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归离国邬常宇。”
林菀白眼翻上天:“你用人家诗,还不知道人家是谁?这是人家七八岁做的诗,咏鹅的。”
大白鹅:“嘎!”
她鄙视地看了眼大白鹅:“你激动毛。”
花钟收起柜台上那些东西:“算是酒钱了,随便坐吧,别说话了。”
邬常宇看了一圈,坐在了老道士对面,随口聊天。
“老头,你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