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今日咱们去侯府上,才带了三个侍卫。”
“三个侍卫…怎么了吗?”
“不够啊,再带一个吧,跟在我马车边上,贴身保护我。”宋歆拽着宋多利袖子,“哥哥没听说吗?上个月还发生过当街抢劫之事呢,那家的小姐吓得病了好久。”
“竟有此事?不过带一个侍卫倒不是什么难事,我再挑一个来就是。”
“我有人选了,来咱们家不久的那个沈侍卫我觉得很好,最重要的是,他是爹故兄之子,跟咱们也算是沾亲带故呢,若论起来,我叫他一声表兄也不为过。”
“咱们家什么时候来人了?我竟不知道,既然你说得这样好,那就依你,我让小厮将他喊来就是,一个侍卫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哥哥!”宋歆笑的甜。
马车在长街上行驶,宋歆在马车里有些坐立不安。
“雅儿,你掀开帘子瞧一眼,沈公子是在外面吗?”
雅儿将帘子掀起一条小缝看,只见到跟在马车后面的一抹黑色衣角。
她放下来回道:“我也不知,看不太清,只知道咱们马车后面确实跟着个侍卫,应该是沈公子吧。”
宋歆拿着手帕抚了抚胸口,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哥哥虽说不靠谱,但我的事他还是上心的,何况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
她又问:“小哑巴在哪辆马车上呢?”
“在咱们后面呢。”
宋歆憋气:“那沈公子岂不是在她前面了?”
她有些烦躁。
这样的话,小哑巴岂不是掀开帘子就能看见沈寄了?
她坐直了身子:“算了算了,到了侯府再说。”
——
盛安侯府,是云澜银锁城最大的府邸。
盛安侯,也是银锁城身份最高的王公贵族。
连银锁城的城主见到盛安候,也须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因为盛安候是云澜当今国主的亲叔叔,据说当年是他亲手将皇位送给年幼的国主,又一手稳住了朝局,后来则功成身退,留在了这偏远的银锁城安居。
当宋海望见侯府威严的府门时,心中激动不已,除了秦氏赴过侯府夫人组建的几次宴会之外,他本人倒是第一次踏足侯府。
他不免反复嘱咐跟着来的几个小辈,又让秦氏管教好女儿,千万别让她们失礼。
秦氏冷笑了几声,阴阳怪气地道:“你的女儿我可管不好,我只能管好我的女儿。”
宋海无语,只得自己连比带划地跟宋吟交代了几句。
宋吟也紧张地手足无措,她更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只能努力记住宋海的话,连连点头。
一行人被侯府的下人领了进去,去后花园中稍作休息。
今日是侯爷生辰,来了不少人,基本都是银锁城的王公贵族,平日里宋海虽偶尔与这些人能点头打个招呼,却不得深交,他这个只靠祖宗功劳得来的家产地位,背地里总容易叫人瞧不起的。
宋吟走进王府时,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可是府上跟来的侍卫不能跟入侯府,只是被另外安排去了别处,她没见到一路上都在悄悄望着的人,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
宋歆注意到她的动作,十分不悦:“你看什么呢?”
宋吟摇摇头。
宋歆放低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在找沈公子吧?你可真不知廉耻,难道以为沈公子会喜欢你这个小哑巴吗?”
宋吟望着她,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她不想听,只好挪开了目光。
宋歆拽住她手臂:“我跟你说话呢!”
宋吟吃痛,惹得秦氏回头看了眼。
她皱眉道:“歆儿过来,别失了礼数。”
宋歆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开她,站到了秦氏身后。
宋吟也慌忙低着头跟在后面。
“别紧张,我就在附近。”沈寄的声音蓦然响起。
她立刻惊喜地抬起头朝周围看了眼,但依然没有看见人,宋歆等人的神色也没有异样,说明都没有听见,她压抑住加速跳跃的心脏,跟着秦氏等人进了侯府。
此刻侯府书房,外侧由侍卫严密守着,唯有盛安候与一黑衣女子在内。
听得侍卫来报的消息之后,他朝窗前之人拱了拱手。
“仙师大人,银锁城的达官显贵皆已到齐,仙师大人真能助我一臂之力,夺得花都皇位吗?”
黑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只露出双极漂亮的眼。
眼尾微微上挑,原该有些妩媚,却被眸中霜雪般的清冷冲淡了。
她道:“尽管照我说的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