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阿月听见自己如此说到，额头上满是冷汗，什么叫做她没说错？也就是说，眼前的人的确杀过人！杀过人……

皇城里的家奴，至多不过是做错了事被打板子，或者直接发卖了去，鲜少有人家会打死人，毕竟皇城之中就这么大点地方，被人发现了，名声多少受累。可阿月如果没猜错的话，魏清影现在才十六岁才对，脸上甚至都还带着些许稚气，虽气质沉稳，可也不像是真的会杀人的恶鬼。

“你嘴上说不明白便不明白吧，只要你心里明白便好。”魏清影不准备装神弄鬼的吓唬他，只是脸色微冷，斜斜的撇了她一眼：“不过你还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不成，我自己要的人，只要不是个蠢的，都知道王氏该让你当个奸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在这深宅大院之中，谁都是身不由己，我有何苦为难你呢？你说是吧？”

阿月深深的呼吸半响，眼睛从惊恐逐渐变得冷静下来，胸口的起伏却印证这她心里的不平静，她咽了咽口水，微微颤抖的声音：“小姐知道……那小姐还问。”

左右她不过是棋子，王氏面慈心狠，表面上对魏清影无微不至，可每一处魏清影在的地儿大半都是王氏的人，还有一半，那就是老太妃的。可现在看来，这位小姐，也不似王氏给她说的那般“单纯”。反正横竖她都里外不是人，还被魏清影看破了，那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魏清影：“我不问你也不会承认呐。”

阿月整理了思绪，想到了什么：“所以小姐要我来院子里，想来也不是小姐方才说的理由，阿月也没重要到如此地步。”

“不。”魏清影摇了摇头：“方才我说的理由，只是一半。”

“小姐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今日以后，我的一举一动，我会告诉你如何给王氏说，决然不会让人被她发现不对，作为报酬，你在这个院子里，除了沉香和木棉，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这几乎是在告诉阿月只要沉香和木棉跟着魏清影出去，这个院子就是归她管的意思。

阿月被突然砸下来的好运弄得头晕眼花，不过还算有几分理智，死死地看着魏清影，才要开口，就看见魏清影食指落在唇边：“嘘。阿月，俘虏是没有资格多问的，你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回去吧。”

阿月：“……”

窗外的阳光落在桌上，墨绿色的茶叶落在魏清影的手里显得她的手格外的白净，她除了面圣的那一天穿的隆重之外，在院子里向来简单，发髻梳的整齐甚至有些呆板，却极为方便，那张明艳的脸现在粉黛未施，若不是坐在上头，估计没人会把她和永川王的女儿联系在一起。

现在这个人就近在咫尺：“对了，若是闲暇时候，不妨多多注意其它人，看谁和老太妃那边的人极为接近，玉嬷嬷除外。”

“奴婢知道了。”阿月浑浑噩噩的转身。

魏清影看着她的背影，只是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自己找个奸细来看着自己比较方便，突然，她好似想到什么：“对了——”

阿月回头不明所以。

魏清影迟疑：“你因当知道若是阳奉阴违，会有什么后果吧？”

阿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