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葡面无表情:“我也记得有个人说什么宝贝儿你真棒。”
两个人又对视一眼,邰鸣东和她客套:“一起再睡会儿?”
孟知葡听懂他的逐客令,立刻爬起来:“你自便。”
话说得果断,可她腿酸得不像自己的,下床时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给邰鸣东来一个大礼。
她把衣服随便套上,看床上邰鸣东若有所思看着她,忍了再忍,还是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温柔地放在床头:“虽然昨天我不太满意,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钱不多,拿去补一补吧。”
邰鸣东闻言,半边眉毛挑了一下。
孟知葡自鸣得意,觉得戳中了男人最脆弱的尊严,刚要转身,身后,邰鸣东丢来个东西:“你东西忘拿了。”
孟知葡反应很快,下意识接过来。
一看,是一条真丝内裤。
邰鸣东说:“还以为你故意留下的,原来是真忘了。不觉得下面凉嗖嗖的?”
孟知葡:“……”
孟知葡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房间。
先洗了一个小时澡,免得自己沾了邰鸣东身上的人渣味儿。
等她洗完澡出来时,冯姨还没把饭烧好。看她出来,招呼说:“昨天晚上动静闹那么大,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先坐在那里等一会儿,饿的话吃零嘴垫一垫。”
不说还好,一说孟知葡肚子真的饿了。
她随手拿了块饼干,犹豫一下问冯姨:“我昨天动静很大?”
“可不是。你和邰先生,打架似的,从门口一路闹进来,花瓶都被你们给撞翻了。”
冯姨说着,又瞪了她一眼,“萄萄,女孩子可不好这样的……在家里这样还好,出去被人撞到,要被笑话的呀。”
冯姨从小照顾她,现在还把她当个小孩子看。
孟知葡敷衍说:“知道知道,在外面哪能这样闹。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一向最乖的。”
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嗤笑。
孟知葡转头,却是邰鸣东从厨房路过,听到她说的话,发出了一声不赞同的嘲笑。
孟知葡懒得理他,白眼翻到天上。又被冯姨拍了一下,往她手里塞了一碟炸好的馒头片:“拿出去和邰先生一起吃。”
孟知葡不情不愿把馒头片端出去,正好遇到另一头,宋妈端着粥出来。
孟知葡和邰鸣东结婚之后,两个人各自带了用惯了的保姆,又因为口味不同,特意修了两个厨房。
一人一个,童叟无欺。
孟知葡喊了一声宋妈,宋妈就笑眯眯说:“今天熬了甜粥,要不要来一碗?”
孟知葡婉拒说:“我早上不喜欢吃甜的。”
宋妈也不勉强,又回厨房忙去了。
偌大一个餐厅,只剩孟知葡和邰鸣东一人一头,井水不犯河水。
孟知葡说是不吃甜的,却往馒头片上抹果酱。
邰鸣东本来在喝牛奶,看到她这个吃法,把眉毛皱起来,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把刚刚孟知葡给他那张卡又扔了回去。
孟知葡问:“干嘛?”
“自己的东西收好。”
“都说给你了。”
“免了。”他说,“你一年的信托基金够花吗?”
两个人门当户对,说出去是男才女貌、天赐良缘,两个二世祖,当然谁也不服谁。
孟知葡淡淡道:“够给你买几辆拉法的,就算是摔坏了,也能换着开。”
这是在嘲讽邰鸣东,之前年少轻狂时和人在半山飙车,技不如人,不但车翻了,人也在医院住了几个月。
邰鸣东不生气:“我这边有几个项目,正缺投资人,孟小姐有兴趣看一看吗?”
孟知葡哪懂这个,但是很有礼貌说:“你可以预约一下,和我的理财顾问聊一聊。”
“我还以为你因为乱花钱,大额开销都得经过你母亲首肯。”邰鸣东彬彬有礼道,“倒是我误会了。”
孟知葡同样年少无知的时候,花钱如流水,为了泡一个画家,替他开艺术馆办个展。
可惜画家是个付不起的阿斗,不但赔的裤子都不剩,更是爆出来居然是个赌棍,拿孟知葡的钱去赌博,最后差点被人砍了手指头。
自此之后,孟家就对孟知葡严加看管,每一笔大额开销都会被孟妈妈监控。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家长管着,说出去实在没有面子。
况且泡男人反被骗,更是丢脸中的丢脸。
孟知葡一拍桌子:“邰鸣东……”
正好冯姨端着盘子出来,看他们剑拔弩张,连忙说:“萄萄,帮姨姨把碟子收一收。”
孟知葡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气呼呼地把面前的空碟撤了,空出位置给冯姨放东西。
余光看到邰鸣东唇角翘起来,很愉悦的样子。
这个贱人,孟知葡想,早晚给他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