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那人一愣,茫然的看着四周,“哪一位郑公子?”
文汝阳笑着拉过郑庆言,介绍到:“便是这位郑庆言,郑公子。”
这人狐疑的思索片刻,想不出这是哪里来的高才,“恕在下孤落寡闻,不知道郑公子是在何处求学?”
“自学成才。”
“自学?”这人笑了,“这倒是新奇,公子能让文才子自愧不如,想来也是有几分手段的,不知道有何作品,说来也让在下学习一二。”
文汝阳对自己这位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同窗有些气恼。
他开口道:“郑公子才高八斗,便是在状元楼中秋诗会上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便让汉阳纸贵,若是这诗传到洛阳,想来定会名扬大周。”
对方目光一凝,不光是他,连带他周围的人,包括仲明德在内都是一惊。
这诗他们都知道,诗会上一位名不传经的人所做。
这人虽然没有名气,但这诗,在汉阳,但凡读过书的如今都会背诵。
仲明德心里有些明悟了,难怪如此,这郑庆言果然是天赋异禀,看来他就是通过自己无与伦比的才华,才获得这么纯粹的文气。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原来这诗便是郑公子所做,不知道今日,老夫有没有机会,得一首郑公子的新作啊?”
仲明德这话一出,文汝阳没感觉什么,但是和他不对付的同窗却嫉妒了。
原本以为这次送别仲明德是自己志在必得的扬名机会,不成想知根知底的文汝阳没出来,到是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郑庆言!
他虽然自负不逊于文汝阳,但是对郑延庆的那首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送别的众人目光都落在了郑庆言身上,他享受着众人的注视,心里对文汝阳越发满意了。
这个捧哏,他打一百分,剩下的九千九百分,是怕他骄傲。
就看他给自己争取的这人前显圣的机会,这个朋友,他郑庆言交定了!
“咳咳……”郑庆言故作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这秋高气爽的汉水风光,神色中透着一丝无敌的寂寞: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现在是白天,晚秋时节,离黄昏和下雪还早,不过这问题不大,诗词嘛,谁还不知道夸张一下。
前面两句一思量,用一个日暮黄昏和大雪飞扬来表达萧瑟与离别画面感已经是跃于纸上。
仲明德心情莫名的有些怅然,儒道长孤,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可依靠的东西。
二十多年来,自己一步步摸索,一点点的探寻,总算是总结出来这么一条还算速成的道路。
他这次出仕,说白了还是一些刻板的势力为了制衡而将他牵扯其中。
他虽然是顺势而为,但最终那些人会不会坐视他顺势而起还真的是不可预料的。
正在他被诗词带入心境之时,郑庆言身上一股文气喷涌,这气息极为古怪,似乎除了仲明德外无人发觉。
郑庆言俊美的脸庞在文气的温煦下显得犹如沐浴圣光,散发出白玉般柔和的光芒。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诗停,满场寂静。
在场众人被激的只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自由的呼吸!
仲明德愣愣的看着依旧一副高手寂寥的郑庆言,嘴里不断重复着:“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前两句多悲凉,多压抑,后两句就多豁达,多振奋!
文汝阳崇拜的看着郑庆言。
不愧是你!
在汉阳府,也只有你,可以作出这等诗词吧!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
“这诗……是什么名字?”文汝阳感觉心潮澎湃,这是爱诗之人听闻佳作的本能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