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容把张大夫院里放的药材给报了出来。
据她所知,一般刚刚采摘好的药材,都是会放在大大的篮筐里,接受太阳的暴晒的,所以念这几位药材准没错。
老中医的眉头皱了皱,抬手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委婉的道:“同志,我想你们山上的药材,应该是不错的,只可惜这些药材的都太常见了,我没必要冒风险。”
现在这个时段比较敏感,不管乡里,城里,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
老中医平时守着这个中药铺子看上去老老实实,但私底下,也是会偷偷给人瞧病,赚个一,两毛的看诊费。
这药材嘛,自然是不能从这里拿。
常见药,能弄到的渠道多,而且都是自己的老熟人了,出事的概率不大,要现在换成眼前的女同志,风险就大了些。
“稀有药材当然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山上的量大不大。”
陈婉容还没去山上瞧过,稀有药材有哪些,她不是很清楚,眼看着已经撬开老中医的嘴巴,哪有放弃的道理,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到完美的说辞。
“这样,你且给我两天时间,我回去给你列一个药材的清单出来,你看看需要哪些,如何?”
“当然。”老中医点点头,笑得一脸和蔼。
黑市里,药材买的贵,好药买得更贵,要这同志手里真的有他需要的,那可是帮了大忙。
两人商量好两天后见面的时间。
陈婉容就拿着给陆烨华找的药离开了,又到镇上的供销社淘了个大木盆,这才慢慢悠悠的往村里走。
此时她还不知道,她那病秧子丈夫正在做大事。
夕阳西下,所有的霞光,都被瓦屋上升起的袅袅的炊烟掩盖。
此时,正是生产队收队的时候。
大队长李顺明刚刚做完了结束发言。
跟前一排人,就准备拿着工具回家,刚走没两步,又被人唤了回来。
“诶诶,你们去哪儿呢,我说过要解散吗?”
“大队长,这都吃饭时间了,你还要干啥啊,俺们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队伍里,赵能没好气的道。
村里人,再豪横也得守住跟前的一亩三分地。
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习惯,赵家的作为土生土长的村里人,自然也是这般。
李顺明一看见赵能,脸就黑了下来。
咳嗽两声,把队伍整顿好,这才开口道:“赵能,出列!”
赵家的有些莫名其妙,被叫着名字也没好意思杵着不动,挠了挠头,站了出来。
“啥事啊?”
“有人举报你挖社会主义墙角,不顾集体利益,自己征收粮食,步上交队上,拿到镇上赚钱!”
赵能张着一张嘴,惊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他挖社会主义墙角,没搞错吧?
对,他在村里是霸道了些,喜欢到处占人便宜,但是他抢来的那些米面什么的,从来都是自己屋里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