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跟着女管事上了四楼,显然,刘二是动用了刘家的关系,这倒是让周青印象不错,因为刘二动用的是刘家的关系,而不是道出周青七杀宗的身份。
“这人是谁,在半烟城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啊”,三楼的客人议论纷纷。
“没看见那年轻人旁边跟着的是刘家的刘二,估计是刘家的贵客”,又有人猜测到。
四楼皆是一个个的独立包间,女管事将周青引到一个独立包间之后便退了出去,刘二上前道:“公子,要不要叫几位姑娘过来。”
周青道:“不用,叫一壶好酒,几个小菜就好。”
周青所在包间,南北只有护栏没有墙,往北看,是一座圆形舞台,只能四楼以上的客人才看得见,只不过此时只有一位姑娘在舞台中央弹琴,琴声悠扬,功底不俗,往南看,便是望花楼外那一望无际的荷花花海了。
不一会,酒菜上齐,上菜的侍女将北边的窗帘替周青拉上,才退了出去。周青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酒入喉,虽辛辣却也醇厚,周青不自觉的想起了那骗自己喝酒的北域第一天才,雪澜,笑着道:“好酒。”
“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周青看着站在门口的刘二,问道。
“不敢不敢”,刘二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小的不敢,这要是被刘老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小的的皮。”
周青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吃喝起来,过了一会只听望花楼中逐渐吵闹了起来。
“外边怎么了”,周青没有动用灵魂力量探查,而是向刘二问道。
刘二道:“小的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望花楼的沉月姑娘表演的日子,沉月姑娘是望花楼众姑娘里的头牌,也是咱们整个江南郡的花魁,沉月姑娘人美,琴好,歌也好。”
周青顿时来了兴致,吩咐刘二道:“拉开窗帘瞧瞧。”
“是,公子”,刘二麻利的打开窗帘。
中间的圆形舞台上,那弹琴的姑娘早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穿荷花长裙的女子,女子长裙铺在地面上,面前是一桐木古琴,长发如瀑,披散在身后,玉指如葱白,轻轻抚过古琴,空灵的琴音回荡,本来嘈杂的望花楼也渐渐安静下来。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美眸如闪亮的
星辰,红唇轻启,歌声如玉环交击,清脆悦耳:
北风起时月满楼,指尖尘沙落成画
烛火摇曳雨声骤,陌上行人少离家
铜铃声声北风休,残阳徐徐燃红霞
木门铜环谁来扣,檐下卧听雨打花
。。。。。。
“好听,你觉着呢?”周青道。
“沉月姑娘的歌声自然好听,可惜沉月姑娘一个月只表演一次”,刘二有些惋惜的道。
“刘二,一会沉月姑娘表演完,能否相邀一见”,周青问道。
“这个、、、”,刘二面露难色:“沉月姑娘可是从来不见客的。”
“我也不行吗?”周青问道。
“公子您在此稍等,我去帮您问一下”,刘二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琴停歌止,一曲罢,望花楼里的人依旧在沉浸。
刘二悄悄的推门而入,对周青道:“公子,跟小的来,沉月姑娘同意见您了。不过,我把您出身七杀宗的身份抬出来了。”
“嗯”,周青丝毫不觉着意外,因为仅凭刘家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而且周青先前的话也算是默认刘二可以道明自己的身份。
跟着刘二,穿过一片走廊,从另一楼梯上到五楼,又被刘二引到一大堂里,在这里,一位看上去年纪稍大的女子已经在等待。
女子看到周青到来,急忙上前行礼:“望花楼主事不知周青公子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周青道:“本就是周青先来叨扰,失礼了。”
望花楼主事道:“周公子是要见沉月姑娘?”
“是的,打扰沉月姑娘了”,周青道。
“能得到周公子的垂爱可是沉月的几辈子修来的福缘”,望花楼主事道:“周公子这边请。”
望花楼的主事带着周青来到一装饰简朴的房间内,请周青坐下,并亲手给周青倒了一杯茶:“周公子稍等,沉月这就来。”
周青一杯茶还未喝完,房门就被推开来,依旧是一身荷花长裙的沉月走了进来,不过沉月的头发已经挽了起来,不在披散着。
“公子”,沉月行礼。
“沉月姑娘不必多礼,请坐”周青道。
沉月在周青对面坐下,轻声问道:“不知公子要见小女子,是为了何事?”
周青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在看姑娘表演时,觉着姑娘歌声中好像有一些悲伤之意。”
沉月道:“沉月所唱歌曲本就有些悲伤,有些悲伤之意不是在正常不过吗?”
周青摇了摇头:“不,不一样,我觉着那悲伤之意源自姑娘你本身。”
沉月沉默,好一会才开口:“公子今年年龄几何?”
周青道:“十九。”
沉月道:“沉月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年龄长了公子几岁,自然也多了一些故事。”
周青问道:“什么故事?”
沉月道:“公子为何如此关心呢?”
周青道:“实不相瞒,之前姑娘表演时,曾偶然抬头,那时,我看到了姑娘的眼睛,和一个只存在于我记忆中的人的眼睛很像,一样的空灵,一样的明如星辰。”周青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一个叫瞳的女孩。”
沉月道:“那个人,对公子很重要吧。”
周青道:“也许没有很重要,但却是很难忘。”
沉月起身,朝周青行了一礼:“有一天,公子是因为沉月才想知道沉月的事再来吧,沉月先告辞了。”说罢,沉月便转身离去。
周青看着离去的沉月,开口道:“对不起姑娘,是周青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