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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首站,休息室里并没有人,伊达航门关上,便形成了一处非常舒适的环境。
六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看上像在闲聊,实际上在“审问”。
被审的黑发青年难得毫无形象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白皙的脸上满纠结说:“所以……你们都知道了?”
“不然我们怎找过的?”松田阵平没好气地说,“真吓死人,这种没头没脑的信息一看就陷阱,你竟然敢一个人闯!”
萩原研二赞同地点点头:“你的那个理骗骗鬼冢官还凑合,想要把我们糊弄过——toru你也太看我们了吧?”
伊达航叹了口气:“要不碰上个好心的司机大叔,我们真的赶不过,到时候你一个人真的有把握吗?”
“也不说你处理不好,只我们同伴啊。”降谷零接上伊达航的话,放在黑发青年的肩膀上,严肃地道,“相信我们一些好吗?”
千代谷彻垂眸,有些丧气地没说话,连一向挂着的浅笑都消失了。
又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提起。
平日里思考周全、冷静行事的青年,能仅仅因为“姐姐”这两个字就彻底『乱』了分寸,连自身安危都没思考过,毫不犹豫地跳进陷阱中。
诸伏景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起伏的怒火又不知被什情绪给浇熄了,一种有些难受的闷疼泛起,沉甸甸的,心脏向下扯。
刚刚在看到千代谷彻的一瞬间,他甚至险些脱口而出“姐姐你就这重要吗?重要到连你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顾了吗?”这种话。
但反过细想,如果诸伏高明出事,又或者说哪里有了外守一的情报,诸伏景光他自己也不可能保持冷静思考,估计冲得比千代谷彻更快。
所以说这种话没什必要说出口,说出只再给千代谷彻就封闭的内心上再糊上一层水泥。
只理智这想,但情感上,还有那一些难受。
于诸伏景光也没有说话,他只坐在千代谷彻旁边,静静地当一个倾听者,兀自消化着心中难受的情绪。
不过或许因为他刚才的怒气过于明显,诸伏景光坐着便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揪了揪。
低头一看,只见黑发少年修长白皙的正有些讨好地绕着他的衣角,见他向下看后,伸出两个指头弯了弯,像在鞠躬道歉。
这种计俩……
诸伏景光险些给气笑了。
赤|『裸』|『裸』的阳谋,偏偏他还真拿他没法!
千代谷彻,真个聪明的笨蛋啊!
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摁着脑袋给摁回了座位上,堵住了他“突突突”机关枪似的问话。
在这种时刻,怒火和发泄不他们要做的第一步,先把具体情况搞清楚才最重要的。
降谷零收回,双交叉放在桌上,问:“所以上车以后找到了什线索吗?或者关于寄信的那人的身份,有什猜测?”
千代谷彻摇摇头:“关于寄信人的身份我并不清楚,但……我有姐姐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们。”
他轻声道:“这事情说话长,我与早织就双胞胎,自然不服长幼顺序,尽管证明上她姐姐,但时候外说,我都叫她妹妹。”
“后……证明也没有了。”
[姐姐]这个词,最终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在现实中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黑发青年上的颓丧并没有掩饰,难过的情绪在他深灰『色』的眼眸中浮沉,连带着原就压抑的气氛更为沉重。
几人很想趁着这个机问千代谷彻为什不在千代谷家的档案上,他十岁后到底又了哪里这种事情,但那信件的事情还没搞完。
行驶中的列车一个绝佳的谋杀现场,不论枪击还下毒还炸弹,一旦出事必然波及群众,并且一时间警方无法介入。
假设那个寄信人想千代谷彻下,那势必就隐藏在这列车中,他们想要保全所有人,就必须找到那个家伙,直接击破阴谋。
时间不多了!
“那关于信件和其他的线索呢?”
千代谷彻想了想:“那个包裹里已经有车票了,车票上着让我不要提前上车,必须在两点三十分准时抵达位置,我提前到了车站,但一直在咖啡厅等待。”
“之后我在位置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
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只有巴掌大,上刻着一朵玫瑰的纹样,但具体看不出什东西。
千代谷彻似乎已经放弃了任何隐瞒,他道:“拿到盒子后我有检查过,只能确认这个传声器,但缺乏工具,我没法拆解。”
说着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装置,上红灯微闪:“不过我担心里有窃听器,所以在看到你们后,就把信号屏蔽打开了。”
松田阵平二话不说把铁盒子拿过,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螺丝刀,开始当场拆卸。
萩原研二站在一边,满头问号:“toru带那多东西就算了,阵平你没事塞个螺丝刀干嘛?”
松田阵平三两下铁盒子的表皮给掀了,『露』出里的几根线路,他哼哼唧唧地道:“我乐意不行吗?”
其实在上次那个送给千代谷彻的发声器摔碎后,松田阵平就有想过,如果当时他带着修理装备的话,完全可以原地修一修,而不着那一堆破碎的残渣束无策。
反正积也不大,带着还能当防身武器,多好!
松田阵平不想承认这被千代谷彻启发的——他现在还有点生气!
检查一通后,他舒了口气:“没有窃听器,千代谷君,你可以把信号屏蔽器给关了。”
听到这个称呼,旁边几人都不得失笑,当事人“哦”了一声,默默地摁灭了按钮,塞到自己口袋里,然后看他。
乖乖巧巧,看着还有些委屈。
捏着螺丝刀,垮着脸的松田阵平:“……”
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人了呢?
“反正回必须跟我打一场,不放水的那种。”他凶巴巴地道,“我就不信了……”
千代谷彻乖巧应道:“嗨——”
诸伏景光轻咳一声:“总之,那个人既然把东西放在这,就代表之后肯有信息传吧?我们要不再等等?”
降谷零点点头,赞同着说:“toru周围的那几节列车重点需要检查的,最近不都有看书?顺便可以做个分析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伊达航自己嘴里已经嚼烂了的牙签拿下,夸赞道:“零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们分个组……”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被松田阵平拆了一遍又按回的黑盒子发出了“刺啦”的声音,接着传出了一段分辨不出男女的机械声音。
“千代谷……彻,我很高兴你应约,所以为你准备了一份完美的礼物。
在列车上眺望美丽的山脉,待雪自高处洋洋洒洒飞落,融入遍地樱花成为泥土时,希望你也能获得幸福。
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寻找没有意的事情,你可以休息了——和你的姐姐一起。”
似乎为了方便千代谷彻记忆,说话的那个声音语速并不快,甚至说完一段话后还短暂地停顿一下,给他反应和记忆的时间。
只怪异的语调伴随着沙哑难听的声音,让这变成了慢『性』折磨耳朵的过程。
诸伏景光在录音开始后就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夹着信件碎片的薄子,趴在桌上快速地记录起。
只随着下的内容,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到最后甚至气得胸膛都剧烈起伏。
谁都能听出,那个所谓的“休息”,可不就——死啊!
“首先,我们要先确这录音还实时。”伊达航看着自己的同学们,冷静地道,“显然,他只提到了toru的名字,很可能在看不到我们的死角说话,又或者录音。”
萩原研二点点头:“后者的可能『性』大很多,因为他给toru的票固座位的,没必要选择一处看不到toru的位置,那不方便监视。”
“如果录音的话,就代表犯人可能不在车上了。”松田阵平有些遗憾,“真想把那个混蛋揪出揍一顿再送到警察局问个明白。”
“不,不一。”千代谷彻突然开口,他微微合眸,收敛情绪,接着说,“先分析内容,如果他真的想置我于死地的话,那这段话里一特指了行凶方式。
——这一个仪式感很重的人,他乐意看到我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