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载着千代谷早织将车停在了广告牌后面,遥遥看去能望见那散着的车群,以及正在移动的两人。
狙击手的实力很好,一下就能看清做完任务出来的两人,不由得感慨道:“神索,我真好奇你怎么找到他们的位置,并且把炸弹给装到他们车里的,你眼睛恢复了?”记
千代谷早织淡定地道:“琴酒的气息很明显,还有——我本来就不是瞎子。”
基安蒂被她这说法逗笑了,一边笑一边给她转播着两人的行动。
“哎哎哎走进了……芜湖!炸得真不错,就是没伤到人!哈哈哈不过琴酒的脸色真的好精彩啊!你看不见太可惜了!”基安蒂狂拍着方向盘,差点把喇叭给按响了。
千代谷早织其实看得见,她虽然装着竖起耳朵听转播,实际上也看着直播在心底狂笑。
琴酒这表情,请务必画到漫画里,她一定会截图好好留念的!!
可惜琴酒的保时捷356a在主线中起到给江户川柯南提示的作用,因此千代谷早织没办法全然把它毁掉,突然下雨估计就是防止汽车爆炸。
不过说句实话,这雨下得很及时,直接让路中央的两人变成了落汤鸡,狼狈程度加倍。
千代谷早织也是头一次欣赏湿身版琴酒,不得不说这位虽然性格狗、为人差,但身材还是很好的。
伸手阻挡了一下自己真情实感露出的兴奋又诡异的笑容,千代谷早织敲了敲车窗,对基安蒂道:“走,过去看他们!”
基安蒂此时满脑子都被“看乐子”占据着,哪里管会不会被暴怒的琴酒干掉这种事情,挑衅得比千代谷早织还积极。
……
随着琴酒朝玛莎拉蒂走去,伏特加也连忙跟上,还好奇地问了基安蒂一声。
“你怎么在这?”
基安蒂摆了摆手,随意地道:“纯属路过。”
伏特加的“哦”还堵在嘴里没说出来,琴酒手|枪的保险栓就开了,他手中的伯|莱|塔穿过敞开的车窗,对准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眼里满是杀意。
“神索。”他压抑着声音道,“你发什么疯?!”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此刻才像是发现了动静一般,微侧过了头,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柔软的笑意,她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轻巧地喊了声“琴酒”。
墨镜挡住了她的半张脸,但却挡不住她上扬的尾音和语调里透露出兴奋。
伏特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现在觉得外面很凉,而这个车像是魔鬼大张的嘴,进去也很凉,凉透的那种。
组织里的两个疯婆子,怎么这么凑巧地一起出现在这?!
琴酒毫不客气地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后,女人不紧不慢地重新抬起头,子弹在她旁边的车窗上留下了一个孔。
“你太……”
神索的话还没说完,基安蒂的尖叫就响起来了:“我草你大爷的琴酒!我新买的车!!你要发疯你自己回家对着你保时捷练!”
“闭嘴!”琴酒冷冷地道,“神索,这件事情给我个交代。”
“哦~?”神索言笑晏晏,“所以你指的是什么事?虽然我视力不好,但刚刚倒是听得很明白,是哪爆炸了。”
“我开始还以为那是你们做任务的声音,原来——是车炸了啊。”
“噗哈哈哈!”
基安蒂狂怒的表情才收回来,她看着神索那张写满无辜和惊讶的脸,憋笑记表情瞬间扭曲。
伏特加下意识反驳:“那不是你干的?!”
“什么?”神索的表情更惊讶了,“你们的防范已经差到连我这个瞎子都能随意安装炸弹了吗?”
伏特加瞬间被噎住:“啊这……”
基安蒂狂拍方向盘:“哈哈哈鹅鹅鹅!!”话说刚才是谁还在否认自己是个瞎子来着?
外面的雨下得愈发大了,路上来往的车辆看到这凌乱的场景也加快速度驶过,但不排除有人会报警。
琴酒拿着枪的手难得抖了一下,他缓慢地收回枪,直接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伏特加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将水蹭在了座位上。
基安蒂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恨恨地看着弄脏她车辆的两人,心中嘀咕着这勉强算是看戏的门票。
神索轻轻地咳了一声,似乎有些被外面灌进来的凉风冷到,她敛了敛自己的衣领,淡淡地道:“开车吧,先回基地。”
基安蒂轻哼一声,听话地发动了车辆,在踩下油门前又饶有兴趣地回头对琴酒道:“对了,你记得赶紧叫人来拖车哈,不然被警方扣了,那这车就真的要变成破烂了。”
神索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刀在葱白的指尖开合着,位于刀尖的位置刻了一朵玫瑰。
在汽车发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随手将小刀往后一甩,刀尖顺着琴酒的脸颊划过,钉在车座边。
琴酒身上的杀气更重了,他紧紧地握着拳,在心底拼命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个脆皮,目前还不能杀。
伏特加见琴酒没反应,便伸手将小刀拔下来,看着玫瑰下刻着的“gin”三个字母,表情古怪了一瞬。
“大哥……”
“送你的礼物。”神索在前面开口,声音甜腻轻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比起火热的枪口,还是冷冰冰的刀具更合适你。”
琴酒险些被气笑了,但他此刻出奇地冷静,一时间的示弱并不影响之后的报复,他也从来都不是个缺乏耐心并且懂得退让的人。
“神索。”他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这次回东京跟那位先生报备过了吗?”
前面的女人有些抱怨的声音响起:“已经说过了,秋冬季神奈川那地方湿气太重,不利于我休养……”
“当然,我还是万分思念着你啊——gin。”
轮胎与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基安蒂险些方向盘打滑,她疯狂眨着眼,左眼的凤尾蝶纹身险些当场飞起。
伏特加手抖下险些把小刀抖下去,差点落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吓得更是一头冷汗。
琴酒眯了眯眼,看上去丝毫没有被她这出于洗脑而带来的扭曲情感干扰到,他的手指在枪柄上轻点着,突然露出一抹笑意:“你想长留?留在东京?”
他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凑巧去神奈川休养的女人,似乎完全错过了一场由他和boss钦定演出的大戏,一无所知地被蒙在鼓里。
“有什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记不过需要有人跟在你旁边。”琴酒开口道,“至于是谁,你可以从组织里挑个新人。”
“是监视吗?”神索的声音低了一层,有些不满,“我不可能背叛组织。”
银发杀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一甩,一手扶上了前座的靠背,凑近了一无所知的女人。
他还没开口,基安蒂就一阵恶寒,尖声道:“琴酒你他妈的别在车上搞什么办公室恋情,我会吐的!”
“……”
神索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
琴酒刚才还舒缓下来、甚至带着些看戏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狠狠地盯了基安蒂一眼,将仇记在心底,冷冷地道:“基安蒂,不会说话就闭嘴!”
神索欲言又止,刚想张口说什么,就直接被琴酒打断。
“那位先生并不怀疑你的忠诚。”已经没了戏谑情绪的银发杀手冷着脸道,“不过为了防止你影响他看重的新人——神索,我觉得你还是要避嫌一些。”
神索的面上显露出一丝惊讶,以及被轻待的不满:“看重的新人?组织又进来了什么新鲜的血液?竟然直接走到了那位先生前面。”
“那位新人你应该还蛮熟悉的。”琴酒嗤笑一声,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直接伸手摘下她墨镜的同时说道,“代号格兰玛尼,原名——千代谷彻。”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得出奇。
“神索,已经放跑的猎物,是有机会成为猎人的。”银发杀手低语道,“而那位猎人,现在盯上你了。”
紧接着,琴酒成功看到了面前的黑发女人瞳孔一缩,那双灰黑色的眼眸有些迷离地睁着,配合上惊诧的表情,竟然展现出一种极其柔软的纯良感。
就像是还未进入组织时的格兰玛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