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属于政府的项目,预算做的好,和政府手里的价相差最小者中标,能做这种大型项目的公司很多,但中标到哪家公司凭借哪家公司的实力。
周晨了解到,部分建筑公司为了中标,特意找了工作室的专人进行预算,就算最后失败,建筑公司也得支付一笔钱做为辛苦费。
有的公司出价到了6位数。
别的公司不说,迪海内的预算工作室成百上千,口碑好的工作室里的专员有二十多年预算经验,有一位叫关朋宜的,是周晨在学校时,经常出现在ppt上的人物。
公司有考虑也一个工作室,据可靠消息,他们的老对手红宝最近和关朋宜洽谈。
周晨做了份报告书,将和工作室合作的可行性分析了遍,得出一个结论——不合适。
他据理力争,公司决定让周晨先试一把,看看第一轮报价情况如何。
担子落在周晨的肩上,只一次只要能成功,打败关朋宜,周晨的名声在建筑界会一鸣惊人。
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滚滚惊雷大有压城之势。
周晨提着公文包,一声惊雷吓坏了身边的许多女同事。几乎所有人都被恶劣天气阻止了步伐,网约车迟了半小时才到。
尽管周晨已经很小心了,到楼底下衣服还是湿了半身。
楼道内的灯昏昏欲睡,周晨打开手电,在楼道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周晨试探着问。
果然是周萍,她提着一个梅子色梅花包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描了眉毛,涂了些口红。
周晨放弃了在公司宿舍住,和周萍去了她暂时落脚的宾馆。
周晨从宿舍拿了些衣服,借了同事的车,驱车到宾馆。
他洗了个热水澡,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周萍正在数手里的药,然后一股脑咽了下去。
“妈,你感冒了?”
周萍急忙把药盒收起来,“最近身体不舒服,吃点药。”
周晨把毛巾丢在椅子背上,“别乱吃药。”
“妈心里有数。”她擦了擦沾上水的嘴角,“对了,妈让你和韩依依分手,这事你说了吗?”
周晨的肩膀往下弯了下,周萍的话像复读机一样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重复,他表情有些认真,也有些怒气,“妈!给你说了多少次,我不会和韩依依分手的。”
周萍的眉毛扬起来像个辣椒,“你这孩子,说了这么多次这么泯顽不灵。她韩依依有什么好,我看她那样子,哪像个好姑娘家,裙子穿的那么短,露腿露胳膊的。”
周晨压抑着自己的火气,“现在的年轻姑娘都这么穿,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周萍对自己的儿子很了解,再说下去,他真的会翻脸,她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周晨的头发干了后,他在靠墙的桌面上打开电脑做报告分析。周萍没再打扰,自顾自看电视去了。
高架的项目不好好做,关朋宜找了负责高架拨款的财务书记,两人来往密切。这对周晨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老师张导教授最近在北京高校做讲座,他有一些把握不住的地方得亲自去问问。
除了专业领域外,在人际方面,他完全是一只小白,曾经在大学时做过的几个项目认识的一些关系,这一年多两年的时间不走动不联系,人家恐怕不会慷慨解囊。
周萍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睡着时有些鼾声,吵得周晨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关上电脑,到沙发边,碰了碰周萍的胳膊,周萍一碰就醒了。
“你忙完了?”周萍面色有些睡醒后的短暂呆滞。
周晨:“嗯。”他随口问,“妈,堂哥最近在忙什么?”
提起周晨的堂哥,周萍脑海里想到了前几天在她面前炫耀的周桂,她气不打一处来,“听你姨妈说,他负责财务那块的,具体做什么不清楚。周桂那个人,看上去老实本分,实际坏心眼多的很。”她摸了摸周晨的手,语重心长,“儿啊,你可要给妈争气,妈后半辈子可就指望你了。”
这句话周晨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知道了。”
周萍瞧他不怎么上心,“知道了知道了,你嘴上知道了有什么用。你早听妈的和那个韩依依断了,现在都是上市公司老总了。”周萍说着,仿佛她已经错失了一个当老总的儿子似的。
周晨也不再和周萍讨论上市公司和普通公司的区别,但他警告了周萍,“妈,以后韩依依的事你别管。”
周萍张了张嘴,周晨有准备睡觉的趋势,她一句话没说出来。
周晨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周萍的声音,“我最近在这多呆一段时间,你别管我了,好好工作。”
周晨转过身,“你呆这做什么?”
“我还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
周晨闭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