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欣赏。”折羽答。
长卷摊开,一幅画的是方阵图,一幅画的是舞蹈图。每个画面有千人,每个脸上连表情都那么细腻真实。
一直沉默的姬玄开口了,“陛下,此画担得上‘栩栩如生,以意取神’,圣手天成,画的极好!”
焱武帝深有同感。“不错!折羽,画师是谁?”
段少仪被唤到了观光台前。从今天起,段少仪的名字,将让五国知晓。
姒妃向焱武帝建议:“陛下,不若将他招入宫中,作为御用画师?”
这样的殊荣,没有几个人能当得起。段少仪目光灼灼,看着万众瞩目的皇帝陛下。
而往事历历在目。在焱京地不得志,饥一顿饱一顿,跟随百草诗来了宛州之后,画奇怪的标志,画漂亮的店招,做自己的品牌。他喜欢宛州的生活。如果成为了宫廷里的金丝雀,他的笔下还画的出如此作品吗?
段少仪以头触地,“谢陛下隆恩。草民热爱宛州,所绘所画才有了生韵。倘若离开这里,只怕再也画不出。草民愿意将此画献于陛下。”
焱武帝惊讶于画师的高风亮节,也不勉强于他,“朕赐你丹青圣手之名。”
开幕式自此落幕,人们更加期待明天的正式比赛。
另一边,百草诗陪着母亲百李氏去茅房,出来时撞见了北齐南苑王。
白沾怔怔的望着百李氏。
堂堂一国的南苑王,揉揉眼睛,再揉揉,又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脸上肌肉夸张地抽动,由惊愕变成了惊喜。“里里,里里,是你吗?”
百李氏无言。
百草诗:“……”
难道母亲的名字叫里里吗?还是理理?
在古代,很多贫穷家的孩子没有名字,嫁人之后就冠以夫姓。百草诗一直以为父亲姓百,母亲姓李,所以别人都叫母亲百李氏。而这个人,应该真的认识母亲。
拽了一下母亲的袖子,百草诗轻唤了一声,“娘!”
这一声,叫的白沾心花怒放。“里里,这这……是我们的女儿,诗诗吗?我们以前说好了,生了女儿叫白诗,二子叫白树。”
百李氏挺直了脊背,目光越过了白沾,冷静自持,声音淡漠,“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里里,她是我的女儿,也不叫什么白诗。”
说着百李氏拉着女儿要走,结果方向还反了。
白沾追着上前,“里里,我知道我当初不该留你一个人在焱京,我没有办法。我找了你十八年,十八年啊。”
百草诗今年十八岁。
按照白绍泽的话,当初白沾回国是奔丧守孝的。
生死大于天。
只是他没想到,再派人来接妻儿时,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小草儿,我们还是回去吧,娘不想看了。”
百草诗搀着百李氏,母亲的情绪显见的波动,而球场人来人来,人多眼杂,确实不适宜呆在这里。
往球场外走的时候,有人从身边擦身而过,百草诗心情烦乱也没注意。而追过来的白沾仍在做最后的努力。“诗诗,绍泽在信中提过你,我是你爹啊。”
百草诗和母亲很快消失在球场。
而在隐秘的角落,额头上有红记的男子抬起了眸。
“北齐,南苑王,百草诗,父女?”他瞳孔锁紧,一抹精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