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邻居,除了你,谁敢在太傅家隔壁放火、点燃石脂?”
所以,折羽只是猜测,而没有证据。他被折羽诈了?
不想,折羽又说道:“沈黎清的凤印,自从她离开宛州后,我再见她时,每一次都有些微的不同。沈太傅,我倒是想知道,凤印还会生长变化吗?”
沈太傅哈哈大笑,笑得荒唐。这该死的明王,他把黎清害惨了。
哪有什么天生的凤印呢,不过是沈黎清的母亲,喜好漂亮的梅花妆,便在她出生后,在额头点了个守宫砂,故意做成了玄鸟的形状。
只是没想到,阴错阳差,这个守宫砂被渡尘误以为是凤印。
而沈黎清从宛州回来,守宫砂消失,这才每日画上去。画的终究不比自然形成的,是以会有细微的差别。
“五皇子,对那对母女起了杀心,固然是我的罪孽,可香积寺的罪孽更深重。如果不是渡尘卜卦断言,怎么会酿成后来的悲剧?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找香积寺!取找渡尘,找普济!”
沈太傅状如疯癫,胡乱攀咬。
“那是我的事,不牢你费心。”
长剑已经探入了沈太傅的胸口,很浅,有血流了出来,沈太傅的视线,从伤口处上移,艰难地抬头,带着恨和恐惧。
“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秘密!五皇子,你难道不想知道吗?当时陛下同意了你和黎清的亲事,他已经做好了传位于你的打算,可为什么中途反悔?你可知青龙峡的伏杀因何而起?又是谁对你下了杀手?杀手受谁指使?”
折羽的脸色一白,手中的剑停了下。
饶是他见惯了生死,看透了人间的虚伪,尔虞我诈,听到沈太傅的话时,仍然震惊住了。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折羽大声地问,他胸口起伏,显见情绪很激动。
沈太傅大笑,那么残忍,那么苍凉。
“这天下,只有陛下主动给你,你才能要;你乱动心思,他就会废了你。还有墨非战,你以为他是什么好鸟吗?如果不是他泄露了机密,怎么会有大宗师去伏杀你?大宗师啊,哈哈哈,还是两个,你足以自傲了!”
折羽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再度伏起,“我当然知道,杀我的人,一个是赤血老祖,而另一个,是……”折羽用唇语说出了三个字。“沈太傅,请你放心,我今年不过二十一岁,我还很年轻,有很多时间去练武,我会亲手将他们两个都杀掉,就像现在杀了你一样。”
沈太傅蓦然睁大了眼,像看到了地府的恶鬼!
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强大,如此冷漠,如此坚不可摧?
他以为折羽会动摇,会恐惧,会对人心失望,会有一丝丝怯懦,什么都没有。都是只是一颗冰冷强大的心。
剑更加深入了,已经贯穿了沈太傅的身体,他再也不能说话,不能蛊惑人心,他软软地倒下去,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折羽抽回了剑,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而后吹了声口哨,海东青振翅飞来。
他说:“青卢,带我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