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喜欢,不要你的真心,沈寂听,我真的害怕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季琅嘴角溢出鲜血,却是带着笑的。
“我放你走了,从此山高海阔,任君遨游。你就当从未认识过我。”
沈寂听白了脸。
他知道,她对他已经死心了。
一阵掌风将至,拍在沈寂听后心,震得他直喷出一口血。姜离合趁此时机,一把夺过他怀中的季琅,虚晃几下已是退到很远。莫尘终于赶到,看见浑身是血的季琅,眼中满是惊讶。
“你要作甚,将她还给我!”沈寂听反应过来,追上前就想将季琅夺回。
“她被你伤害至此,你竟然还有脸讨要她?”姜离合很是愤怒,直接骂道:“沈寂听,你要还是个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就这么痛痛快快滚蛋就是,你设计那天就该想到会有此结局!”
“我放不下!”沈寂听终于拔出水月,一阵诡异紫光闪过,剑气拔地而起,瞬间割开莫尘衣角。
“你莫要执迷不悟了!”莫尘不愿与他缠斗,快速前进,冷冷丢下一句:“当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与季琅,缘尽于此。”
说罢,一拂衣袖。一阵紫色迷烟袭向众人,众人皆捂住口鼻。闭紧双眼。再睁开之时,三人早已消失。
“季琅…”沈寂听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眼前事物慢慢变得模糊,渐渐黑灰下去,他仍不想放弃,却还是失去了知觉。
付石开终于赶到。他表情冷凝,接住了沈寂听,用内力朝众人吼道:“诸位还不走吗?戏也看完了,人也依你们的意死了,这么狠狠相逼是否吃相过于难看了些?诸位这么逼迫一个小女子,是何所图,付某心知肚明。非要我往下追究么?”
“事已至此,还请诸位回去吧。”金梧寺的明澜大师挡住了众人的去路,“诸位也瞧见了,季琅已命不久矣。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秦醉生也冷哼一声:“钧雷山庄一夜之间死这么多人,朝廷又怎会不插手调查?诸位谨记,还是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些门派原本要追,听见三人这一席话,皆是神色各异,纷纷朝三人行礼,假意离开。
“多谢大师。”付石开轻叹了口气。
明澜大师看向莫尘离开的方向:“这是老衲该做的。季施主在世之时,为百姓做过许多善事。他已仙去暂且不提,他的孩子本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照顾好尧生,现在连他的孩子都…”付石开眸中似有痛色,自责不已。
“大哥何必自责。”秦醉生也安慰他。
“人心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妄念。”明澜转身,“付盟主切莫过于伤怀。”
莫尘与姜离合带着季琅来到一处偏僻房屋。房屋中已有一人,似乎等待了他们多时。那人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身去,笑盈盈地看向莫尘,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带有些许风情:“来了?”
面前的男子长相出尘,如同世外仙人。他额心有一枚黑紫色印记,将他淡泊的脸衬得妖娆了些许,仿佛被拉下神坛一般。
姜离合将季琅放在面前的草席上,莫尘面色有些担忧:“我点了她几处周身大穴,暂时止住了她的血,你快些救她,她快活不成了。”
“急什么。”那妖娆男子看着她,眉目含情:“莫尘,我救了她,你用什么报答我?”
莫尘扬了扬拳头:“你信不信我先暴打你一顿?”
“好好好,”那男子笑着摆了摆手:“我先看看这丫头再说。”
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忽然转变,有些严肃地看向面前的季琅。眼前之人身后有一道长条状伤疤,但还不致命,致命的是她脖颈间插着的一根金簪。那金簪一旦拔出,立时人便会去见阎王。
他面色沉着,吩咐着莫尘:“时间不多了,这金簪暂时拔不得。我先替她上药,你们去准备马车,跟我回千刹宫。”
“什么?”姜离合有些惊讶,“老娘可是离合坞的人,不能和你回魔教。况且这丫头出身正派,恐怕不愿意和你回去。”
“现在已经没有其他法子了。”那男子表情有些冷峻:“她这伤刚好开在大动脉上,我只能用秘法暂时保住她十天半个月性命,却不是长久之计。为今之计,只有随我回宫,我教她《重瓣九莲》,方能叫她起死回生。”
“《重瓣九莲》?那可是至阴至邪的魔功啊!”姜离合有些不淡定了:“你是魔教头子且不提,她才这么大…”
“阿离,别说了。”莫尘出言将他打断,“人活着才有未来。况且如今的武林正道,又哪里容得下小小一个她?我决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不如将她带回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想好了?”那男子笑着看了姜离合一眼,“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