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面对他的紧逼,李浪深却选择了逃避,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身子也离开了他,往里面去。
身边的温度骤然下降,只剩下一点余温。沈寂听失望极了,心里却很不甘心,只想将这罪魁祸首抓过来教训一番。
他想着,便也就这么做了。他一把拽过李浪深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这个方向带。
李浪深被他骤然发难吓了一跳,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双手而去。只见他沉着一张脸,撑起身子压到了李浪深身上。李浪深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锢住了双手,放在了一旁。
她就这么被他圈在了怀里,没有一点空隙。
“你干嘛?”她问道。
“我想听听你的回答。”沈寂听看着她,“说出你对我的感觉,就叫你这么为难吗?”
他说完,低下头侧过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李浪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就要挣动身子。可沈寂听力气比她大,甚至锁住了她的手腕,叫她连内息都无法调动。
他闭着眼,重新含住她的嘴唇,逐渐加深着这一吻。正要撬开她的唇,她却狠狠咬了他一口,猛地偏过了头,正好撞到沈寂听的鼻子。
“你…”沈寂听被撞得泪眼婆娑,嘴唇也在往外溢血,看起来可笑极了。
“谁叫你没经过我同意就亲我,活该!”李浪深趁他不备就要跑。
沈寂听早已预料到她的动作,忍着疼痛阻止她的动向。可她却颇为灵活,左右躲闪。
“你想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吧,那我就告诉你,你就是一个臭流氓!”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扭打了起来。
翌日,早早就有人守在了门外。李浪深与沈寂听也已经起了,一个机关人就走了进来,将二人带到了老妇的房间。
“昨晚二位睡得如何啊?”老妇笑眯眯地问道。
“多谢前辈收留,昨夜我二人睡得很好。”李浪深回道。
“那就好。我还怕我招待不周,怠慢了去。既然你们休息得很好,就四处转转,看看你们以后要一起生活的地方吧。”
三人再一次结伴出了老妇的房间。他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开始商量明天的事情。
“我有一个发现,”姜离合率先开口:“这里的人都不是活人,而是这个老妇人做的机关人。这些机关人都不会说话,更没有思想,只会执行指令。”
“我们已经知道了。”李浪深回道。
“我还没说完。昨日我住在偏殿,假装不慎弄坏了一架机关人,可它虽头部和胸口碎了,却还能继续活动,并且,当他们被破坏时,我竟从他们身上看见了一些绿色光点涌了出来。我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那老婆娘才没为难我。”姜离合又道,“我仔细看,这机关人身体里似乎有很多零件,但是就只有这些,不足以判断究竟该怎样做才能使它们停止。”
“钧雷山庄盛产一种叫黑纱金的资源。它质地像水,手感滑腻色泽黑亮,极易点燃,我猜测老妇应该是将黑纱金藏在它们的身体当中,带动机关运转,能源不竭它便永不停止。”沈寂听敲了敲地面,“这黑色的土壤,就是被黑纱金污染后的产物。”
“那如果我们将它们一把火烧了,是不是就能解决问题了?”姜离合问道。
“这种资源只有钧雷山庄以及周边区域盛产,若是我们这么烧了岂不可惜?况且山庄五年前已经遇到此等变故,万不能再行此罔顾人伦之事。”
姜离合知道他在说什么,看了李浪深一眼,不说话了。
“这个是一个问题,”李浪深插言道,“那老妇人身边的男人,也是一个大问题。”
“我昨天研究了一下,发现那男人也十分僵硬。他只听老妇的话,那老妇在说话时似乎还很注意声音大小以及动作,我在想,那个男人会不会也是傀儡,只能听主人的话。”
“不一定。那个人十分逼真,看起来不像是机关人。”沈寂听回道。
“但是她曾说过,没见过一个活人,所以那男子一定是个机关人。”姜离合说道。
“这个问题暂且不提。这个山庄此时就是靠着老妇一人之力维持运转,她自然不可能时刻监视山庄每个角落。就像昨天我与沈寂听已经入庄,趴在房顶上她才发现我们的踪迹。”
李浪深侧头看向两人,“所以我们应该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分散她对那些机关人的控制,进而达成我们的目的。”
“那明日,我们就如她的意陪她演戏,同她周旋。”沈寂听回道。
“等到晚些时候,她放松了警惕我们便行动。”李浪深与沈寂听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那就这么定了。那老妇既然对我们暂时没有恶意,那我们便可分头行动,分开找寻那药的下落。”姜离合敲定主意道。
三人分开,沈寂听前往了武楼方向,姜离合前往了熔炉方向,李浪深前往了舞椿河方向。
她在路上静静走着,瞧着四周的环境,却觉得有些熟悉。
四面的墙壁早已破损,满布烧焦的痕迹。杂草丛生,从墙上的砖缝当中顽强地长了出来,遍地都是烧焦的梨树,还有那么几棵十分顽强,趁着花期,还在兀自开着白花。
她一路走去,看遍了断垣残壁,都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
‘叮铃’
清脆的声响蓦地传来,在这寂静的废墟当中带着回声传到了李浪深耳朵里。
被大火席卷过的地方,居然还有那种脆弱的东西?
她有些好奇,想一探究竟,便循着风声找到了一座院子。
她推开了院门,径自走了进去。
这间小院没有什么特别的,房屋黝黑,甚至还有半边倒塌了下去,露出了外面的景色。她用剑劈开杂草,步履不停。
那风铃就挂在房檐上,触手可及的位置。
李浪深将剑收到身后,另一只手抚摸过风铃。似曾相识之感愈发浓烈,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非要叫她找到什么不可。
她没有取下风铃,任由它独自挂在那里,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