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川却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暖意,他的心还是一如在寒冬腊月地冷,一如坠入冰湖那般冷到彻骨。
即使那时候有人跑过来打他,将他一拳打倒在地,或者几个人同时看他不顺眼将他狠狠地揍一顿,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他也不会有一丝反应,更不会还手,他只会在地上躺平几分钟,然后便自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回到榕树下维持刚才的状态。
这个神情呆滞,只会坐在榕树下发呆的乔川与其说是个活生生的人倒不如说像是一个面容精致,但却了无生气的木偶来得更加贴切。
那时的阳光总是明媚的,他一个人独坐在榕树下,却时不时地总有很多张肆无忌惮,天真烂漫的笑脸在他面前飘过,仿佛他们每个人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
可他却无法和那些人一样感同身受,他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那些幼嫩的脸在笑,在哭,在闹,在吵……
那时他便是自暴自弃地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觉得接下来的每一天他就这么像是行尸走肉似的过着也挺好的。
他就这样一天天地长大成人,不要浪费脑细胞去多想过去那些事,也不要去纠结痛苦难过。
天气再好,阳光再明媚却没有一缕是属于他的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乔川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也是这么做。
如果没有遇见她的话,他可能就这么麻木地活下去,一辈子当个不说话的哑巴。
后来,她出现了,他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初见她的那一天阳光一如往常明媚,她踩着轻快的步伐从公园里的一条盛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的曲径小路上朝在公园草坪里嬉闹玩耍的那群稚嫩的孩童走来,手上提着一篮沉甸甸的水果。
她大约一星期过来一次,每次过来总会带一些礼物,有时候是一些小玩具,有时候是牛奶,更多时候带来的是水果。
她几乎每次带过来的水果都不一样,有时候是梨,有时候是苹果,有时候是葡萄,或者橙子。
一开始她过来时总会穿一件印花的白色t恤,裤子不是穿黑色的运动裤就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