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问更加意外的是，冷寒川还是他从业二十多年遇到的唯一一个对项目的细节从不过问，最多也只会问一下相关进度，更不会仗着自己就指手画脚，胡乱出主意的投资方。

他必须得承认和这样的投资方合作起来真的很舒心。

在近一年的拍摄和后期制作中，冷寒川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投资方，干涉过任何拍摄工作，就连投资方有资格参加的剧组拍摄工作研讨会议他都不怎么参加。

李问在圈内工作这么多年，接触了太多类型的投资方，对国内资本是什么样的一个德行早就心知肚明了。

那些资本有的是目中无人的暴发户，有的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富二代，还有的是在商海浸淫多年，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这些投资方往往都有一种通病，那就是总爱对项目指点江山，因为出资的多，不管是剧本也好，还是演员人选也好，总爱来掺和一脚。

好好的剧本被资方派来的编剧不是改得面目全非，缺斤少两，就是对原本三十几集的剧情进行疯狂注水，把集数增长了整整一倍有余。

李问对这样的投资方是很反感的，但有的投资方给的实在太多了，如果没有这笔投资他这个项目无法进行下去。

很多时候李问也是身不由己，倍感无力，只能强行逼自己暂时忍耐，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为导演圈身经百战的老人，李问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影视作品的完成前期靠的就是资本烧钱，后期等作品上映后才是收回成本的时候。

而一个导演哪来这么多积蓄拍摄一部成本几千万的电影，还是需要靠资金实力雄厚的资本入场。

可问题是资本投资项目可不是为了做慈善，他们投钱都是为了有利可图的。

说白了，不管是导演还是制片人，或者是影视项目发起人，只要选择让资本介入了，那就都是资本的打工仔。

面对很多来自金主爸爸的无理要求，他们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最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还是不得不认命屈服，低下他们那高贵的头颅。

资本到底能有多强大？就连李问这样有实力和名望兼具的大导演都抵抗不了资本，更别提那些籍籍无名，空有一腔对这个行业的热忱的小导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