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扯出一个笑,“不了张姐。”
他拍了拍西西的肩膀便要前往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如果不是变天了风将花盆吹掉而造成的响动他还不意识不到自己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他的世界里仿佛没有白天黑夜,只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偏偏他还并不想求死,好像只有神经被麻痹了,身体还正常地生活着。
他实在想不通啊,为什么自己的研究突然已经被攻克,而其拥有者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新人。
他该明白的,他该释怀的,研究就是如此,哪怕差了可能一天那都是他的失败,本就不该奢求一切都一帆风顺不是吗,别人先自己一步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对吗。
可为什么会这么巧呢,为什么那个人的公式连自己的癖好处都完全相同?
但他已经很久未曾离开过研究室了,而且将研究成果发布出来的那人在离这里这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地方。
他总是觉得事情有蹊跷,他不甘心。
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发了疯般查监控,但监控中从没有出现可疑人物,一切都在告诉他那只是他的臆想,或许是因为他从心底不愿意相信他的过去的许多年所做的一切在即将得到结果时就被连根拿走了。
或许啊世事就是如此无常,总在收获前夕给人致命一击,将之从天堂打入地狱。
疯狂过后他也明白自己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一次的不顺并不能代表一切,可当他开始一项新的研究的时候难免会想到之前的遭遇。
如果这次又在将要得到最后的结果之时被抢先发布了呢?他没办法专心了,即便强逼着自己全神贯注也总是会想到,神情恍惚是他日常的状态,长此以往他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对研究的兴趣,他没有了最初的热忱。
他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天赋,他变成了一个无用的胆小鬼,心魔经过滋生已经成长到无法拔除的地步。
或许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研究吧,他想着,尽管这样想着的时候他整个人从内外都是苦的,但似乎到了该抉择的时候了,他不能一辈子做一个庸碌者。
“西西快回来,别缠着李彦叔叔了,李彦叔叔很忙的,如果研究出这个药膏的姐姐也像李彦叔叔这样被缠着,那你缠着李彦叔叔多久你就会要多难受多久了,还不赶快放开李彦叔叔!”张琳说道。
药膏?李彦后知后觉地发现西西居然在跟狗狗玩,这在以往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看来西西的体质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那个人一定是个天才。
他苦笑一声,张姐这是不知道他现在根本就做不了实验,他就是个废物,根本没办法跟那个人相提并论。
“西西的病好了?”李彦发问道。
“是啊,医生说现在差不多已经好啦,再用最后一个星期呢,这病刚好西西就撒了欢儿似的成天往外跑,我和你大哥正商量着把她送进幼儿园呢,整天猴子一样错个眼儿的功夫就看不到了。”张琳抱怨道,可无论是谁都看得出那抱怨下的欢喜,好不容得到的健康,怎么能不欢喜呢。
李彦唇角勾了勾,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这么多年他看着西西整天身上起疹子心里也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
“西西是个乖孩子,不会乱跑的。”李彦道。
张琳看着也很高兴,说说西西的事儿李彦看着也开朗不少,她是为李彦高兴的。
“听说研究出这个药膏的人还差点被剽窃了呢,还是人家聪明当场就揭穿了小偷的谎言,要不然这个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呢,听说这是人家科学家求人帮忙,要不然还没这么快呢,我们西西该谢谢姐姐呢对不对啊西西?”张琳笑道,或许多说说西西的事儿李彦就能好的快呢,她看得出来李彦是关心西西的。
张琳认识的字少,她觉得了不起的都称之为科学家。
“谢谢姐姐!”
剽窃?李彦听闻这个词呆了呆,“为什么剽窃?”
“啊?”李彦的关注点似乎有点奇怪,不过张琳没放在心上,李彦爱听就多说些呗,反正物件也收的差不多了。
“就是一个小姑娘啊,好像叫什么丁姝,长得白白净净的,谁想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啊,说知道她心里这么恶毒的啊,就真的眼睛都不眨谎就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说,看不出来啊,真是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当场拆穿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张琳很是义愤填膺,救了西西的就是她的恩人,丁姝差点害了她的恩人她自然口下不留情面。
丁姝?李彦身形一滞。
“张姐你说明白点,是怎么剽窃的,又是怎么被拆穿的?”心在胸腔内以近乎平日两倍的速度开始强烈地跳着,好像有什么答案将要呼之欲出了。
“你这么忽然一问我倒是真的想不起来了,现在网上还有呢,不如你网上搜搜?”张琳被弄得有点蒙,但她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事情的始末。
李彦恍然的拿出手机在上面搜索那天的消息。
可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很是僵硬不听使唤。
“该死!该死!”李彦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怒意横生,恨不得把手机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