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夜头一次觉得心里这么憋屈。
眼看着明代就要与这个小侍卫双宿双、飞,他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便从花树后面大步走了出来。
“明公子可真健忘,昨天晚上伺候的你舒爽尖叫的人分明是我,怎么下了床,您就看上了别人呢?
明公子若是不记得,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细节?比如你昨晚是什么用双腿缠着我的腰,不停的晃着白屁股求我干你的?”
傅恒夜一旦失去理智就有些口不择言,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便是他一生气便忘了伪装自己的声音,虽然脸上还是带着黑乎乎的面具,但他挺直了腰背,在加上明代那听了十几年的熟悉嗓音,再不能猜出来他的身份,明代也就白混了。
只见原本还脸色红润的明代一下子苍白了脸,一双清润的眼睛满含了愤怒。
“你是傅恒夜?”
傅恒夜被明代识破身份,暗叫不妙。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昨晚”
明代似是难以启齿,他咬着自己本就略微红肿的嘴唇,神情看起来有些虚弱,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傅恒夜话一出口,便后悔了,等他明白自己刚才口不择言说了什么之后,恨不得赏自己两个耳光,他连忙掩饰自己的情绪,低下头,同时也掩藏了眼睛里的愤怒。
“我听不懂明公子指的是什么?”
“你别想骗我。”
明代从摇椅上下来,双脚踩在地上,大概是昨晚折腾的实在太狠,他脚步有些虚浮,两条腿晃的厉害,他仍旧咬牙坚持着走到了傅恒夜身边,傅恒夜想逃,明代却呵止了他。
“站住!你跑什么?莫不是心虚了?若不是,便让我检查一番。”
傅恒夜深吸了一口气,若是现在运起轻功逃跑的话,岂不是坐实了明代的猜测,他只能僵硬着身子背对着明代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明代饶了半圈,绕到了傅恒夜身前,他身高比傅恒夜略微矮一些,需要仰起头来才能直视傅恒夜的双眼。
傅恒夜起初目光躲闪,很没用多久他便沉溺在明代明媚的目光里了,他几乎是贪恋的看着明代的脸。
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
他发了疯的想念与明代一起勾肩搭背的日子。
明代抿着嘴唇木着一张脸,然后对着小药童那张黝黑的平平无奇脸伸出了魔爪。
他先是仔细在傅恒夜脸上摸索了几下。
傅恒夜只觉得一双柔软清冷的双手抚摸在他脸颊,无端让他生出许多旖旎心思来。
明代看着他,他也认真看着明代,二人就这样对视片刻,明代手上一用力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从傅恒夜脸上扯了下来。
说真的,被这么毫不留情的撕下来,牵扯的他脸颊生痛。
明代再一次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傅恒夜!”
他音量不大,可能昨晚被累的狠了,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虚弱的气音,可傅恒夜还是感觉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开口应了一声。
“嗯。”
明代嘲弄的掀了掀唇角。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就为了看看我死没死?有没有受尽折磨?如你所愿,我现在过的生不如死,你对你看到的我此时的模样可还感到满意?”
傅恒夜又是一震,满心苦涩。
“代代,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看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傅恒夜双手按在明代肩膀上,明代却不领情,一巴掌挥开。
“少在那假惺惺,明府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傅恒夜,此生我们都将不复相见。”
说这些话的时候,明代眼角微红,眼泪要落不落,一副隐忍到极致的模样。
傅恒夜心疼极了,他想安慰明代,想解释不是这样的,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至于明府,从前是叫将军府的,可他们明家的将军府早就全军覆没,只剩下明代这么一副残躯,他又有何颜面继续叫将军府呢?
于是他便自己改了名字,就叫明府,一个只有一个人的清冷府邸。
“代代,你不要这么绝情,我会受不了的。”
傅恒夜面色痛苦,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后退了一步。
明代冷笑,“傅恒夜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博取同情吗?你以为我会同情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