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别看现在出土的兵马俑全都是灰不溜秋，实际上每一个陶俑当时都是上过颜色的，上色也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稍不注意就会把陶俑毁掉……”

“总之从头到尾，全都是精细活，我都觉得那比带兵打仗还累人。”

听着这些，凌千玥脑瓜子有点嗡嗡的。

她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来，最起码在秦王统一六国之前，你就已经是大将军了？”

“为什么这么说。”萧启尊看了眼后视镜。

凌千玥道：“秦始皇十三岁登基，在他统领皇朝期间，他从未赐死过任何一个功臣，所以你肯定不是秦始皇时期的名将。”

萧启尊笑了笑：“有点意思，继续说。”

凌千玥继续道：

“一开始我们聊起来的时候，说的是你在这漫长岁月里做过的工作，即你我都默认为是你被赐死复生后至今期间。也就是说，你当工匠制作兵马俑的时候，你早已经不是原来大将军的身份了。”

萧启尊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凌千玥眼里闪烁着光芒：“当初百里谦修老先生只大概说了你被镇魂链捆住魂魄，死而复生，连肉身也变成了你年轻时候模样的事，但没有说你复生之后怎么样了，能说说嘛？”

“复生之后？”萧启尊微微一笑：

“把我赐死的人本希望我能继续为他效力，但我没答应。”

“他也觉得愧对于我，就没再强求。”

“于是替我守住了秘密，对外宣告我已死，让我离开了朝廷，换了名字去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凌千玥脸上浮起狡黠的笑容：“你被赐死之前，见过嬴政吗？”

根据萧启尊已经透露过的信息，加上现在得知的这些，凌千玥已经把萧启尊真实身份存在的时期缩短到了西周、春秋战国这三个时期。

这三个时期，都出过不少名将。

再从中排除那些不是被当朝统治者赐死的名将，其实范围已经不大了。

现在她这么一问，要是萧启尊说没见过，也能继续缩小时间范围。

要是说见过……那么基本上就能判断出他到底是谁了。

萧启尊笑道：

“小家伙，你就这么好奇，我曾经到底是谁吗？”

“我两千多年前是大将军，可我复生之后漫长岁月里还变过各种名字和身份，有些名字甚至一样出现在了历史书上。不管出名的还是不出名的，那都是我，可那也都是已经过去了的我。”

“现在，此时此刻，我就是萧启尊。是你在琅琊大学的老师，也是你现在的出租车司机。”

听了这些，凌千玥很是无奈。

看样子，萧启尊还是不想透露他两千多年的真身是谁。

至少，现在他不想说。

“好吧，我不勉强你了，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解开我心中的这个疑问。”凌千玥歪着头道：

“那么，你总可以说说，为什么对你那时候当制陶工匠印象深刻吧？两千多年都忘不掉，肯定是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

萧启尊这一下变得沉默了。

凌千玥试探性问道：“被我说对了？刻骨铭心？你该不会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你喜欢上了的姑娘吧？”

萧启尊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神色，他平静道：“到地方了，三十二块钱，扫码还是现金？”

凌千玥：“……”

在乘车期间，凌星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凌千玥想抱起小家伙下车的时候，发现她额头又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