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如琢蹙眉,轻轻啧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已经脏了的针,又看了眼再次陷入昏睡的淇奥。
过了片刻,一层可疑的绯红浮现在俞如琢的脸颊和耳根。
他仿佛做了什么重大而让人紧张的决定一样,浅色的睫毛止不住地颤,连着眨了好几次眼睛。
他再次轻轻扯起淇奥的手。
一边将其慢慢抬高,一边俯身。
俞如琢看着淇奥的手,碎金般的眼睛似乎有微弱的光芒闪过。
紧接着,他竟然微微张嘴,对着淇奥的虎口咬了下去。
他那两颗似蛇的毒牙,瞬间刺破淇奥的肌肤。
虽然纤龙一直以由双目释放的毒素闻名,但实际上,它们的毒牙中也和大多数毒蛇一样,有着麻痹神经的毒素。
被俞如琢咬破,淇奥绝对不会察觉到任何痛感。
几乎是在刺破的同一瞬间,俞如琢便强迫自己松了口。
他先是用指侧抹去淇奥流出的血,然后再用收集装置将血样收集好。
和这几滴血一同流出的,是扑面而来的冷香。
这种气味仿佛真的带着极为寒冷的温度,激得俞如琢打了一个哆嗦。
真正分化开始之后,尽管一直在使用分化抑制剂,俞如琢身上的aha特征也按捺不住地一一显现出来。
就比如,他的恒尖牙越来越尖、越来越长。
好在蛇基因新人类大多拥有长而尖的毒牙。他这个特征并不会让别人产生疑窦。
但是给他自己带来了不少困扰。
他的牙总是会痒。
方才咬下去的时候,痒意在一瞬间翻腾,又在下一瞬间悉数止住。
冷香扑来的时候,他又开始牙痒了。
他抬起手,一边揉了揉嘴唇上方,一边在心中想道这气味闻起来完完全全就是aha的信息素。不是淇奥有问题,就是我有问题。我们两个绝对有谁不正常
俞如琢直起身子,正襟危坐。
面红耳赤地忍了一会儿。
倒不是这种感觉有多么难以忍受。
实在是它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忍着忍着,难免烦躁。
俞如琢只狠不能直接把自己的牙敲掉
他的目光在桌面上扫过。
停留在还剩半瓶的酒上。
俞如琢蹙眉思索了下,如果自己能像淇奥一样睡过去就好了。
睡着了的话,就没办法感觉到痒了吧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醉,是默默用蛇毒溶解了酒精的原因。
老实说,他还从来没有体验过直接把酒吞咽进身体中的感觉。
俞如琢起身,将那瓶酒拿了过来。
盯着里面的液体,眨了眨眼睛,浅色睫毛下,是有几分好奇和探究的眼神。
随即,他直接把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嘴里。
是辣的。
根本没什么香味。
俞如琢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难喝得皱了眉。
再然后便是从胃部涌上一股几乎灼人的热。
俞如琢确实感觉不到牙痒了。
却被热得坐立难安。
纤龙的基因让他一向都更能适应寒冷,完全无法承受这种温度。
于是修长的手扯开领子。
扣子被崩掉了几颗。
俞如琢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儿,又觉得颈后的腺体被火烧似的难受。
于是没什么逻辑地、一口气朝上面贴了两张防溢贴。
随即,也昏睡了过去。
淇奥醒得非常困难。
她先是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然后才察觉眼前的光很亮。
头疼得要命,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太阳穴。
叫她名字的那个人更大声了。
淇奥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淇奥的脑袋好像生了锈,艰难地转动思绪,才想起来这是她在开学典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长公主的脸。
长公主俞在野
她瞬间清醒,一股急冲冲的冷意爬上脊梁,让她差点原地跳起来。
这一动作,淇奥才发现自己怀里有人。
虽然醉得很厉害,但她没有断片。
所以她能判断出怀里的人是谁。
然而,在得出这个判断之后,淇奥的大脑便很快因为巨大的惊慌而濒临死机。
身体四肢仿佛都不再受大脑支配。
她僵在原地。
像是一条死在案板上的鱼。
“小奥,先把七殿下放开。”
这时,又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出现,打断淇奥浆糊一般的思绪。
淇奥脖子生锈了似的,一点点转向旁边。
池深竟然就站在她的另一侧
淇奥“”
她把手抽出来。
只觉得碰触到一层冰凉的、柔软的皮肤。
淇奥垂眸。
还在昏睡的俞如琢领口大敞,脖子完全裸露在外面,颈后歪歪扭扭、欲盖弥彰地贴了整整三张防溢贴。
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淇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做梦。
提前更零点没有啦大家不要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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