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戒冥镫:“说吧,修那里怎么了?”
三人“砰”地跪下,把修是如何说好只去道别,如何又改了主意,要对孙尚香坦白,如何反抗他们的静音和凝结,刘备又如何发生了意外被带回,兜了个底朝天。
“好……很好!”灸舞怒极反笑,从病床边几乎快被抓得变形的栏杆,可以看出他现在极力压抑的怒不可遏。
“盟主,修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您能不能开恩……”戒的话还没说完,灸舞更怒,打断了他的话:“你还给他求情!还要开什么恩,让他和孙尚香做一对跨时空的神仙眷侣,给铁时空和银时空联个姻是不是?!”由于太激动,伤口微微崩裂,血迹隐隐透渗。他按住胸口,开始咳嗽。
“你们别说了!”墨月看得心惊,伸手去按墙上的铃喊医生来,又扶灸舞靠好,“盟主,你别乱动。”
不管有多么生气,刘备再一次昏迷不醒了,灸舞也只能让修继续留在银时空。出门离开前,灸舞叫住墨月:“月,对不起。季正陷害你爸爸的证据,我现在还不能放出去,因为……”
“我知道。”墨月回头对他笑,“因为会打草惊蛇,季正多年累积的势力盘根错节,仅凭这一点扳不倒季正。他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必须收集更多的证据,一击必杀,对吧。”
灸舞看向她的眼神里分明有歉疚,她不要他这样:“我都知道,都理解。你好好休息,别觉得抱歉,真的没关系。你一直不发出任何追究,也顶着很大的压力了。而且,你明白事情的真相,这就够了。”
她知道他懂,这就足够了,她也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平反这一切。至于那个吻,他们都默契地不去提起。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留给各自的夜深人静,将它回味至无限绵长。
一周后,季正召开内阁会议。铁时空的内阁首席一向拥有这个特权,若是事态紧急,不需要经过盟主的许可,也可自己举行内阁会议。
“今天让诸位齐聚于此,是因为事关重大,季某身为首席,必须出来主持局面了。”季正看着坐于桌旁两侧的家主们,目光扫向他特意叫来的西城卫全体,“盟主已经很多天没有出现了,敢问西城卫团长,一直不让我等知晓盟主的情况,是何居心?”
令冷冷道:“盟主有极重要机密的事务缠身,是他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恐怕是令团长越俎代庖吧!盟主无法亲自现身,莫非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胡言乱语!”墨月怒道,“盟主的行程,需要上报给你知道么?居心叵测的是你吧?”
“季某当是谁,这么会扣罪名,原来是西城卫的墨月女士。”季正脸上现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记得,墨院长的不臣之心败露之后,自己好像还没摘出去吧?难道按照我铁时空白道的法律,不该下狱革职查办?还是说,盟主是想要包庇到底了……”话里的意思昭然若揭,灸舞为了私情罔顾应走的流程,恐非明君所为。
他赌灸舞不敢这个时候就拿出证据,于是用此事先发制人。
“真正有不臣之心的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你又说盟主遭遇不测,又说他对我爸包庇到底,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会议室的大门“唰”地向两边打开,带着能量场的声音随即响起:“本座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特殊时期啊?季首席为何越过本座,召开内阁会议?”
是灸舞来了!他的脸上神采奕奕,声音也中气十足,看来是全然康复了。
“盟主。”季正让出主位,行礼道,“铁时空群龙无首,属下也是太过担心盟主的安危,这才叫诸位一同商讨相关事宜。”
“本座一直好好地在这里,季首席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西城卫迅速在身后一字排开,灸舞走到主位坐下,不慌不忙道,“业火流星弹出现在异能学校的大楼底下一事,疑点太多,本座正着力调查。如果武断定论,随意处置,怕是会寒了功臣的心啊。”
季正暗暗捏紧了拳头,看来不使出杀手锏是不行了:“盟主,属下得到确切消息,军方统领呼延觉罗·修,在银时空数次擅用异能,跨时空恋爱,严重破坏时空秩序,引发时震。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出手对抗东城卫,此即为抗命。如此嚣张的行为,试问是否有一天,他的异能也会打向盟主?按律,当速速召回,立斩无赦!”
始终不发一言的呼延煦倏地站起:“季正,你休想血口喷人!”
季正悠悠地说:“并非血口喷人,而是指证揭发。”
灸舞的手指轻轻在桌上点着,似乎早有应对:“谁给你的权利,擅自调查禁卫军统领?本座提醒你一句,呼延修是本座派去银时空执行秘密任务的,你调查他,意在窥探本座行事。到时候,也不知道是先斩谁。”
季正冷哼一声,今天是占不了上风了,他转身离去。这回,算是彻底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