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雨彤平顺了情绪,周淑兰犹豫了很久,才苦着脸开始继续劝说。
“我直到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哥的失踪耿耿于怀,觉得这一切都是你二叔导致,对他们恨之入骨。”
“但这一切,真不能完全怪你二叔。”
叶雨彤听到母亲提及不知死活的哥哥,当即脸色一变,气的直接从病床上撑坐了起来。她气鼓鼓看着母亲,红着眼咆哮道:“怎么不怪他!要不是当初叶文博带着哥跑出家族,他怎么可能会失踪!”
周淑兰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碗差点掉落在地。
她怯生生地看了叶雨彤一眼,眼中苦涩更浓:“那你是不知道当初事情的隐情。”
“叶家对辰儿的管教太严了,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他没有一天不想逃离!”
周淑兰回忆起当初发生的事情,脸上难掩痛苦之色。
“辰儿打小聪明,一直被家族寄予厚望!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童年,没有欢乐,没有温情,只有日复一日的枯燥学习。”
“十五年前,辰儿不愿学习柔道,被老太太关了三天禁闭,但那孩子脾气倔,硬是不肯向老太太低头,你爸气不过,就把他吊起来毒打,但我后来去看他身上的疤……”
“他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疤痕交错下,那肉都翻开在外面,那件白色的衬衣生生染成了血红。”
周淑兰眼底含泪,全是痛惜:“彤彤,你知道你哥十四岁那年许下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是摆脱这个让他痛苦不堪的家族啊!”
“为此,他甚至自杀过三次。”
说到这里,周淑兰已经是泣不成声!
叶雨彤浑身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听母亲提及当年的事情!
但很快,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
“肯定是叶文博他们担心大表哥找他们麻烦,找你来说情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跟李琳还有联系!”
“我,我没……”周淑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话未说完,突然,一行人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
来人是叶耀宗和张文昌。
周淑兰一怔,马上从位置上起身畏畏缩缩地退到一旁的小角落里,不敢再发一言。
她从来都是这样。
因为家庭普通,再加上性格软弱,在外从不敢抢任何风头,只安安静静的恭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角色。
叶耀宗脸上喜意正浓。
他将手里的果篮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对病床上的叶雨彤问道。
“恢复的怎么样了?”
叶雨彤揉了揉还有些泛酸的嘴角:“差不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