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没有回答，只是哭得更大声了。

其间意思，李琳当然明白，她只觉得天忽然塌了，身子一软，就要倒去，还好叶雪儿动作快，才没摔在地上。

“妈，您别这样，外公也不想看到您这样……”

叶雪儿眼中含泪，感同身受地劝慰道。

她虽然对这个过世的老人没什么印象，但骨子里的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她们之间似是有一股天然的亲近。

“我不孝啊，是我不孝！”李琳目光空洞，喃喃自语地说道，“我这一辈子，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明明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倔脾气，还偏偏要跟他对着干。”

“这么多年来，不但没有好好地孝顺过他，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话都没有一句。”

“小姐，您别这样，老爷其实早就原谅你了。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您，嘴里一直念叨着想见你最后一面，可终究是……终究是……”刘妈渐渐说不下去了，慢慢地低下了头。

“爸！”

李琳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早已泪流满面。

她好后悔自己没能早点与父亲和解，没能让父亲安安心心地离开。

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了。

“姥姥，你别哭，软软心疼！”

叶软软用胖乎乎的小手抹着李琳的眼泪，却怎么也抹不掉，自己都急哭了。

“好，姥姥的小宝贝，姥姥不哭，不哭……”

李琳嘴上这么说，可眼泪却是越流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刘妈，我要去……见我爸！”李琳强撑着身子，有气无力道。

刘妈含着眼泪应了一声。

灵堂之中，李家老小都跪作一团，哭嚎声一片。

李琳穿着刚换好的丧服，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叶雪儿紧跟其后，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高啸天则是抱着叶软软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