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走上楼梯。
抓住言公子,对他耳语一番。
他愣住了。
管不了那么多。
扯掉发髻,把衣服拉松,将包裹打开,把里面衣物都拿出来。最后拿起桌上的碗,用力砸在地上。
好戏开场!
“老天爷啊,怎么如此不公啊,相公啊,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扯开嗓子大呼小叫的哭起来。
此刻,衙役刚好到门口,还没敲门,我就拉开门,冲出去,那衙役吓一跳。
拿起衣物,砸在言公子头上,一把抱住衙役的腿
“官爷呀,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相公居然为了怡红院的小红,不要我了。小女子要去死,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边哭边打闹,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言公子顶着满头的衣物,把我拖了回去
“娘子,我错了,我错了,别闹了。”
边拖边相衙役道歉,连忙把门关上。
那些衙役看着,纷纷笑着离开,也就不查我们的房了。
在房里,我坐在那,继续大声哭闹。言公子在一旁配合着,还不时砸个杯子,听个响。
一直到衙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离开了客栈。我们才停下来。
一抬头,两人都是披头散发,好一副狼狈像。我们不约而同捂着嘴,笑弯了腰。
公子靠近低语:“怡红院……小红……魏姑娘,昨天你相公命在旦夕,今天你相公始乱终弃……
你怎么想到的?”
那又如何,好歹浸润过无数的影视作品,这点想象力还是有的。
“公子,你说演得像不像?”
“像,真像!”
我骄傲的一抬头“那是自然。”
额头堪堪擦过言公子的唇,时间好像停止了。
立时往后一退,忘记自己是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就往后倒过去。
没摔在地上,因为言公子一把抱住了我,搂在了怀里。
情况好像更糟。
“谢谢。”撑开彼此的距离,我低头道谢。
没听到回答,抬头一看,言公子小麦色的脸,已经由红趋向紫的变色过程,两眼更是不知聚焦到哪个方位。
不能欺负小哥哥,清清嗓子。
“公子,这次官府这样大张旗鼓的捉你,只怕,要离开这也不容易,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听到这话,言公子才回过神的“的确如此。”
依然不敢看我。
“公子有何打算?”
“在下事情紧急,所以想从陆路走。这样能快一些,只是赶路会很辛苦。”
什么!不坐船,那我怎么回家。心中焦急,脸上却不能表示出来。看来,得自己想办法了。
“既然如此,得先探探路,打听打听。至少要知道,从哪里离开比较妥当。”
言公子点点头“天色已黑,姑娘先休息吧。”
说完,就坐到房间一角。
知道他尴尬,趁这个机会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把自己也收拾了一下,言公子看着我一言不发。
现在我也要好好谋划一下,就起身到床上休息了。
看来言公子急于到京城,不可能从水路走。我只能偷偷的坐去靖江的船离开。
这是最妥当的。
只怕他一旦发现魏芸不见,以他的为人,肯定不放心去找。这样不但自己走不成,可能还会拖累他。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一个主意,就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点睡意也没有。
言月成看魏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自己心里何尝不是惊涛骇浪,心意难平。
手不由得抚上了唇。刚才无意的触碰,让自己心慌意乱,看着她一脸惊慌的向后倒去,想都不想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
即使此刻,还是心如擂鼓,不敢看她,不敢和她说话,就怕自己的失态。
双手摸到贴身收藏的证据,这要尽早送往京城,可二十多天的快马赶路,魏芸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受得了?
不把她带在身边,又如何安顿她呢?
看着床上的魏芸,言月成一时难以决定。
第二日一早,言公子就出去打探了。
在房中呆着,终不能心安。看样子,这几天我们必然启程。一旦错过靖江府,不知该如何回来。
有好几次想向言公子说明家中去处,让他先送自己回家,或是送上船。
一想到他的身份背景,又下不了决心。万一有什么不测,可是把祸事带给魏清源,这绝不可以。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先试一试。
招来伙计,向伙计询问坐船的事情。
伙计迎来送往,地头上的事情最熟悉。给他几文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码头、船次、船资、坐船注意事项,说得一清二楚。
幸亏靖江府也是个交通要道,所以去那儿的船不少,既有固定的班次,也有人自行雇船,三四天就可以到了。
客栈去码头的路程不远,也就两个时辰的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