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回春堂最困难的时候,祖孙俩也是有商有量,共同应对。魏清源从未把我当成无知孩童。
到底是什么事情,要瞒着我呢?
接下来的日子,王妈妈不时来找魏清源,每次都是单独说话。
王妈妈走了以后,魏清源的脸色愈加的不好,饭食也用的少了很多。无论怎样旁敲侧击,魏清源就是不说起这些事。
见魏清远的状态愈加不好。这如何是好?
但凡事都有个由头,如果找不到病症所在,只怕再怎样精心服侍,也没有无济于事。
眼看秋色日重,天气渐凉,魏清源的病体越发沉重了,有时夜间还能不时听到叹息声。
想起沈大夫的嘱托,不由暗暗着急。看来只能是另寻突破。
好几回堵住了王妈妈,想探知些消息,可王妈妈一句“老爷不让说。”就把把我打发了。怕魏清源情绪起伏,又不敢明着问他。
这天,刚服侍魏清源吃了药,出门就看到桂儿飞奔而来: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连忙把她拉到角落“怎么啦?”
“姜婷小姐……要定亲了。”桂儿气还没有喘顺。
什么?姜婷跟沈子衿要定亲?这真是大喜事。
“太好了。要给沈大哥道喜了。”
最近难得听到好消息,开心地笑了。
“不是沈公子……是李通判之子,听说已经下聘了。城里都传得沸沸扬扬,说这两家门当户对,真是天作之合。很多人到姜府庆贺。”
啊?不是沈子衿!眼前不由出现姜婷看向沈子衿的柔情秋波。
哎!“有情人终成眷属”果然只是心灵鸡汤。
可惜姜婷对沈子衿,芳心暗许,一片柔情。如
今却要嫁给他人,希望她的夫君也能像沈子衿一样,是个谦谦君子。
不对,我在感慨什么!重点抓错了吧!
定亲,不是一两日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是终身大事。魏芸儿闺中密友的姜婷,为什么从未提起。
城中的人都去祝贺,作为姜家的好友,魏家都未告知一声,就算怕扰了魏清源养病,找个丫鬟婆子告知一声,总应该的吧!
脑中电光一闪,所有的画面在脑中飞快地闪过。细细一想,觉得自己抓住了其中一些要点。
他们在躲着魏芸儿,在忌讳魏芸儿。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砰”的一声,有东西落地上,是从魏清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他正和王妈妈说话。
起身就往魏清源的屋子跑去,只见魏清源脸色灰白,昏倒在床上,床边的药碗已经打落在地上。
王妈妈吓得哆哆嗦嗦在旁边叫
“老爷,老爷,快醒醒!”
大步跨上去,拉开王妈妈,一手搭在魏清源的脉搏上,脉搏跳动极微弱。对桂儿:“快去请沈大夫!”
起身打开窗,端来水,打湿帕子,轻轻擦拭魏清源,不停揉搓他的四肢,轻声呼唤。
“祖父,是芸儿,你醒一醒啊,你醒一醒啊!”
好一会儿,魏清源才悠悠的睁开眼睛。
一把握住他的手
“祖父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芸儿只有你了。”
魏清源看着我,嘴唇颤抖,好不容易说出一句
“芸儿啊,怎么这么命苦啊!这可怎么办?”
说完,看着眼一闭,就再也不说话了。
无论怎样询问,就是不说一句。抬头看王妈妈,王妈妈看看魏清源,看看我,一脸悲戚。
沈大夫过来,大夫给魏清源诊治。诊脉就许久,脸色也越来越沉。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就起身往外走。
来到书房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中秋之前我来看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低着头不语。
“此次病情可就凶险了,我说过切不可让他有忧思焦虑,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沈大夫写了个方子
“照这个药给他吃吃看,希望能稳得住。”长叹一声就走了。
把沈大夫送走,就把王妈妈带到书房,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王妈妈,现在我祖父已命在旦夕,这几日你到底和祖父说了些什么话,让祖父病得这么重。”
王妈妈低头踌躇。
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告诉我,不然的话,两家的情谊可就顾不得了。”
王妈妈从未见魏芸儿如此声色俱厉。